卿塵似被蠱惑了,她默默站起在湖心,一動不動凝望着橋上的身影,天邊滿月之下,波光繁華處投落她一身黯然神傷的清寂,她仿佛癡立在夢中,看着前塵的影子,今生的自己。
一時間四處安寂,隻有夜天湛幽美的笛音在閑玉湖上空起起落落,随風飄蕩,那笛音一絲一轉纏進心底,繞出隔了愛恨的情絲萬縷。
她無聲的描摹着他的眼睛,他的微笑,他的溫柔,多年以前他是誰,多年以後他又是誰,臉上淺淺清愁心間利刃交織和着淚水徐徐滑落,跌碎在湖水中,激起道道苦澀的觳紋。
誰說情深不悔,誰說生死相依,誰說此生與共,誰說海枯石爛?
原來萬紫千紅開遍,到如今都化作斷井殘垣。
若說有緣,為何他要負心欺她,若說無緣,為何在此,還要遇到他?
笛聲餘音袅袅,悠然沉寂,夜天湛目光籠住她清幽的眸子,隔着夜色深深凝視。
相對而立,咫尺凝眸,遠近紗燈溫柔照出一對風華絕代的剪影,随着一波輕蕩,重疊而後消失。
夜天湛含笑緩步穿過回廊,走至她身前,月影清亮斜灑倆人之間,朦胧處他俯身低頭,輕輕擡手撫上她的臉龐,手中溫暖拭去了冰涼的淚痕。
他低聲說道:“你知道嗎?你比這月色還要美。”
牽手處,細語時,多少記憶如同巨石迎面撞來,卿塵猛然後退扶住欄杆,眼底驚起碎裂的傷痛,夜天湛微微愣愕的時候,她返身沖出凝翠亭,一步也不想再停留。
第13章山有木兮木有枝
“人生運命各不同,但求屹立天地……”
一折墨痕斷在半路,有些拖泥帶水的凝滞,卿塵頹然停筆,将箋紙緩緩握起,揉作一團。
案前已經丢了幾張寫廢的,仍是靜不下心來,她握着筆緊緊将眉頭一皺,記憶中從來就沒有像現在這樣消沉和狼狽過,不是茫然失神,便是心浮氣躁,每每一閉目,心間便會響起陣陣飄蕩的笛聲,如真似幻,如影随形。
她有些惱恨的将筆丢下,站起來走到廊前卻突然停住,轉身回到案前,盯着筆墨看了一會兒,毫無儀态的掠開長裙偏坐席上,伸手用力磨墨。
一方圓雕玉帶硯被磨的“哧哧”作響,墨痕一道深似一道,圈圈溢滿了一盞,她的動作卻越來越慢,逐漸的平緩下來。
剛垂手舒了口氣,外面傳來靳妃的聲音:“卿塵在嗎?”
卿塵忙将裙裾一拂換了端正的跪坐姿勢,靳妃已步了進來。
靳妃今天穿了件雲英淺紫疊襟輕羅衣,下配長褶留仙裙,斜斜以玉簪挽了雲鬓偏垂,窈窕大方。看到案上的筆墨,她笑道:“每天都見你練字,字是越來越好了。”
卿塵說道:“是寫的不好才要練,左右也無事可做。”
靳妃道:“看來是個閑不得的人,前幾天你不是問我有什麼事可幫忙,如今還真有件事要你幫我。”
“是什麼事?”卿塵問道。
“你跟我來。”靳妃挽了她的手往閑玉湖那邊去。
沿湖跨過白玉拱橋轉出柳蔭深處,臨岸依波是一方水榭,平檐素金并不十分華麗,但台閣相連半淩碧水,放眼空闊,迎面湖中的荷花不似夜晚看時那般連綿不絕,一枝一葉都娉婷,點綴着夏日萬裡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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