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湛接過侍衛遞上來的馬缰,幹淨利落拂衣上馬:“走吧。”
卿塵輕帶缰繩,夜天湛似乎為了遷就她,隻是同她馭馬緩行,并不快跑。待到過了些時候,見她已略微适應這匹馬,才加快速度。
卿塵一面走着一面打量伊歌城,但見寬近百步的街道兩邊盡是店鋪商坊,行人往來商賈如雲,店家叫賣迎客,熙熙攘攘中時見胡商胡女,服飾别緻多姿,更在這繁華中增添熱鬧。
路過幾間華麗的樓坊,她看到其中一家高挂着“天舞醉坊”四個大字,紅墨描金,上下裝飾精美,尚能見倚紅偎翠,香車寶馬的風流影子,但門前兩道醒目的白色封條卻将這雕欄畫棟無情封禁,門口亦有數名黑衣帶甲的侍衛把守。
夜天湛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笑道:“封了天舞醉坊還不到兩天,不想連右相衛宗平都欲過問,這底下牽扯起來倒有不少官司。”
卿塵心中輕歎,隻差一步,她現在便是在此處了,無論如何她對夜天湛的援手終是存了感激,說道:“想必給你惹了不少麻煩。”
夜天湛道:“不怕,麻煩也未必盡是麻煩,凡事都有利弊。”
正說話間,突然城門處一陣喧嚣,守門将士以長戈擋開行人,強行讓出道路,幾匹駿馬快奔而過,帶起煙塵飛揚。
馬上幾個年輕人策馬揚鞭,錦衣玉袍,光鮮神氣,所到之處驚的衆人匆忙趨避,他們卻絲毫不曾減速,瞬間呼嘯而過。
卿塵不料他們便這樣沖過去,來不及避開,身下的馬突然受驚,嘶鳴一聲便要立起。幸而夜天湛眼疾手快,一把替她扯住馬缰,那馬打了幾聲響鼻,四蹄躁動,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險些便是一場混亂,卿塵蹙眉向前看去,那些人已奔出數步,其中一人猛提馬缰回身立住:“七哥!怎麼是你們?”卻是夜天漓。
他一停下,其他衆人亦勒馬回來,見了夜天湛都紛紛下馬:“見過七殿下!”
夜天湛掃眼一看,原來盡是些仕族子弟,平日都嚣張慣了,難怪這麼不知收斂。他眉梢不易察覺的一緊,卻并未出言斥責,淡笑着說了句:“免了。”對夜天漓問道:“幹什麼去?在城中橫沖直撞也不怕驚着行人?”
夜天漓正打量卿塵,認出她後笑道:“原來是鳳姑娘,抱歉,方才一時跑的快了,驚吓了你的馬。”再對夜天湛道:“剛從上林苑回來,大夥兒今天獵了隻豹子,興緻正高難免忘了這些,七哥教訓的是。”他馬上正拴着不少獵物,看來的确所獲頗豐。
夜天湛道:“整日快馬急馳,少不了淑妃娘娘知道又是一頓責備。”
夜天漓笑說:“那便不讓母妃知道,七哥這是去哪兒?”
“京畿司。”夜天湛說道。
夜天漓對身後諸人揮手:“你們先走,去裳樂坊吩咐他們做了野味,備好酒菜!”衆人答應着去了,夜天漓扭頭說道:“長門幫那些亂賊都歸案了嗎?我同你們一起去看看,七哥,聽說衛宗平要保郭其?”
“說不上是保,”夜天湛道,幾人緩緩并肩前行:“他不過想将案子壓下罷了。”方才見衆人間也有衛家大公子衛骞在,老子正為案子頭疼,這大少爺惹了是非倒還玩得盡興,有個位列三公的父親和貴為太子妃的姐姐倒真高枕無憂。
“衛家難道真攪在這事裡?”夜天漓道:“他們沒想到七哥當日便奏知父皇徹查了吧,哼!郭其難道還想給天舞醉坊撐腰?”
夜天湛笑道:“你一回宮便告了天舞醉坊沖撞娘娘座舟的禦狀,不徹查也難,這一條再加上販賣民女,郭其哪裡撐的住,他能不把衛家往外搬嗎?衛宗平倒是看準了現在正同突厥的交戰,父皇此時不會輕動朝局,想将這事往後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卿塵在旁邊默默聽着,至此忍不住看了夜天湛一眼,入眼的側顔俊朗如玉,蓦然同心底最深處的模樣重合,揪的人心頭狠狠一痛。她出神的看着那熟悉的眉眼神情,那馬背上挺拔身姿,竟沒聽清他們又說了什麼,更沒有看到夜天湛有意無意往她這兒一瞥,随即唇角逸出一縷春風般的微笑。
隔着京畿司大牢粗壯的栅欄,卿塵再次見到了胡三娘。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法醫小狂妃 嫁給短命夫後以錢洗面 偷吃月亮忘擦嘴 首輔今天成功養成了嗎 夫人她不正經 惡毒女配她嬌媚動人 心機女裝大佬的追妻路 至尊邪風 我不介意荊棘[快穿] 大佬歸來,假千金她不裝了 開心你就喵喵叫[娛樂圈] 逆天武神之至尊魔妃 萬千寵愛 要和我交往嗎 邪鳳逆天 心尖獨寵[豪門] 男配重生後都想娶我 狂鳳馭獸 學神喜歡你 至尊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