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鎮遠道:&ldo;我很期待他開的玩笑。&rdo;淩博今旋開蓋子,聞言把礦泉水瓶湊到常鎮遠面前,笑道:&ldo;要不我伺候師父喝水?&rdo;常鎮遠垂眸瞄着瓶口。淩博今發現自己開了一個并不是很好笑的玩笑,瓶子舉在半空中,不知道是該進一步還是退一步。正好後面的車摁了下喇叭,他才注意到前面的車動了,連忙縮回手蓋好蓋子鑽進駕駛座,發動汽車往前開。小路鬥地主鬥得如火如荼,見有人開車,更全身心地投入到打倒資産階級的鬥争中去。車隊緩慢移動,道路竟漸漸通暢了。這下小路急了,眼睛一直往警車的方向瞄,生怕一個不小心不見了。淩博今笑道:&ldo;要把小路丢了怎麼辦?&rdo;常鎮遠道:&ldo;你一個人伺候我到d市。&rdo;淩博今笑容變苦,&ldo;師父,那句話不我說的。&rdo;常鎮遠道:&ldo;他是為你打抱不平。&rdo;淩博今抿了抿嘴唇,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常鎮遠看着他青澀的側臉,突然意識到這個年輕人其實隻有他一半左右的年紀,要是自己早婚,也許兒子就該這麼大了,怪不得他會把自己當做他的父親。這樣為難他,讓他有種打起小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的心情陡然變差,也沒了繼續調笑的心思,淡然道:&ldo;我說笑的。&rdo;淩博今眨了眨眼睛,飛快地往旁邊斜了一眼,似乎對他突如其來的解釋有幾分不知所措。常鎮遠抱胸縮身,靠着窗戶打盹兒。道路終于通順,小路坐的那輛寶馬一直在視線内不遠不近地領着路,直到下個收費站,小路才嬉笑着上車來。他有點怕常鎮遠,坐上車後還特地瞄了眼他的臉色。淩博今笑道:&ldo;赢了多少?&rdo;小路道:&ldo;挨了兩下手闆子。&rdo;淩博今道:&ldo;這可真的是賭債肉償啊。&rdo;小路跟着打了個哈哈,見常鎮遠沒說什麼,才放下心來。經過這麼一耽擱,到d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接待的警局表示他們遠道而來辛苦,辦手續提人又要費不少時間,開夜車不安全,不如留下來住一夜。淩博今被他們款款盛情磨得沒辦法,隻好給局裡打了個電話,劉兆批了,于是三人就在對方警局的招待下入住警局附近一家酒店。淩博今和常鎮遠一間,小路和負責招待的警察小郭一間。小郭晚上還特意請他們吃了一頓,警局不少人都來了,輪番灌酒。淩博今和小路的酒量雖好,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車輪戰了幾回,小路趴在桌邊不動了,淩博今紅着一張臉,講話打着舌頭還慢三拍。常鎮遠一開始就知道這具身體的酒量不咋地,所以一開始就采用謙讓、兌水、吐酒、裝醉等等伎倆,到最後,幹脆和小路一起趴在那裡不動,任由淩博今一個人收場。對方警局見三人都被放倒了,心裡十分有成就感,都覺得盡了地主之誼,發揚了主人翁和地頭蛇精神,高高興興地扶着三個人回酒店,往床上一丢,胡亂蓋層被子,打開空調,就撒手不管了。常鎮遠等關門聲想起,吵吵嚷嚷的聲音漸漸飄遠,才慢慢吞吞地坐起來。說起來這具身體實在不濟事,空長了個啤酒肚,裝的全是草,才喝三瓶啤酒,臉就紅得跟個關公似的,連站起身都有點飄,也虧得這樣才讓他的裝醉計劃沒被揭穿。他搖擺着站起身,正要洗手間的方向走,回頭就看到淩博今正睜着眼睛一言不發地看着自己。由于那些警察喝得也不少,把他們往床上扔的時候是自己怎麼舒服就怎麼扔,完全沒有顧忌到被扔的人的心情和姿勢,所以淩博今的上半身是橫在床上的,整個人就像個弓起來的蝦,視線正好對準常鎮遠站着的位置,目光怎麼看怎麼瘆人。常鎮遠心頭别的一跳,身體故意晃了晃,像是測試他眼睛的焦距,誰知淩博今的眼珠子竟然跟着他的身體擺動了下。&ldo;……&rdo;不管怎麼看,眼前這景象都有點恐怖。&ldo;能動嗎?&rdo;他打破沉寂。淩博今依舊乖乖地趴着,一動不動。常鎮遠又問了一聲,見他沒反應,轉身去了洗手間沖澡。放掉身體裡多餘的液體,再沖個澡,他覺得自己精神了點,走路踩着地也不想踩在棉花裡。從洗手間出來,淩博今還用剛才的姿勢趴着,瞪大眼睛盯着行李架,等他出來才重新将焦點放到他身上。常鎮遠不理他,吹幹頭發把吹風機往桌上一放,随口沖他看了眼道:&ldo;睡吧?&rdo;不看還沒什麼,一看之下,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真醉了。淩博今的臉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臉,但眼睛慢慢濕潤了,然後滑下一滴眼淚來。常鎮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滴之後又是一滴,無聲地濕了一小片被單。……他和徐谡承相處整整三年,除了喝酒之外從來沒看過他紅眼睛,沒想到這輩子相處還不到三個月就有幸看到這樣的奇景。常鎮遠突然後悔自己沒買個高級點的手機,不然就可以用拍照或攝像功能把眼前這幅奇景拍下來。淩博今掉了半天眼淚,突然抽了下鼻子。常鎮遠繃不住臉,笑出聲來。淩博今對他的笑聲置若罔聞,繼續默默流淚。哀怨的眼淚到底打動了常鎮遠。他回洗手間拿了塊熱毛巾出來,覆在他臉上,隔着毛巾用力蹂躏他的五官。淩博今仰面躺倒,兩隻手象征性地往上擡了擡,然後便像壯烈犧牲一般,不動了。常鎮遠拿開毛巾,他瞪大眼睛看着上方,整張臉被揉得通紅,呆若木雞。他随手将毛巾丢到梳妝台上,伸手解開他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發現裡面什麼都沒穿,動作不由頓了頓,又改去解他的皮帶,然後脫褲子。淩博今頭微微擡起,認真地看着忙碌的常鎮遠。常鎮遠居高臨下地盯着他,氣勢十足,&ldo;擡屁股。&rdo;淩博今屁股挪了半天,沒擡起來,最後還是常鎮遠把他翻了個個,才把牛仔褲扯下來。沒了褲子,淩博今自發地爬進被窩裡。結實的臀部包裹在深灰色的薄内褲裡,随着他的動作,一條溝凹了下去……刷拉。牛仔褲的皮帶從褲子裡滑落在地,砸在常鎮遠的腳面上,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對着一個已然靜止的畫面看了半天。喝足哭夠的淩博今像刺猬一樣縮在被子裡,兩隻手抱着被子,露出半個屁股,閉着眼睛睡沉了。常鎮遠撿起皮帶,和褲子一起丢在旁邊的椅子上,快步走進洗手間裡,關上門。附在鏡子上的水蒸氣漸漸退去,露出他朦胧的倒影。鏡子裡,身體的欲望挑釁般地昂揚着,頂着睡袍凸起一塊。是解決還是壓抑?他腦海中閃過選擇題。隔着門闆,裡外都很安靜。身體在靜谧中變得越發敏感。他發現自己的思緒竟然不能自抑地幻想着淩博今的身體……嘩啦啦。他脫掉睡袍,跳進浴缸,打開冷水。水冷得像冰,澆在身上,也灌在心裡。雞皮疙瘩争先恐後地冒出來,水從脖子飛流直下,劃過身體的每個部分。他凍得直打哆嗦,欲望在哆嗦中漸漸平複……從浴缸裡出來,一擡頭,就對上鏡子裡那個狼狽的男人,他眉宇突然閃過一絲極緻的厭惡。&ldo;該死。&rdo;他捶着洗漱台,卻不知在咒誰。淩博今醒得大早。好久沒有這樣大醉過,昨夜喝到最後,他幾乎以為自己會溺死在酒精裡。昨晚零零碎碎的記憶陸陸續續鑽入腦海。他拼命地想找一根線把這些記憶連貫起來,去總是在最後關鍵時刻失敗。低頭看被子裡的自己,褲子脫了,扣子解了,應該是有人幫忙收拾了一番?是當地警局的人?他用記憶中得到的零星畫面否定這種可能。記得他被丢到床上之後,那一大波人一起走了。印象中的畫面轉播到站在梳妝台前的模棱人影上。師父?他記不太清,隻記得對方穿着一團白色。側頭看另一張床,常鎮遠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面,眉頭微皺,睡得很沉,卻不安穩。離上次微醺到現在,淩博今很久沒有這樣仔細地打量他的容貌。大概是每天鍛煉起了成效,常鎮遠的身材明顯變得結實,覆着盆子般的肚子開始收緊,臉頰兩邊的肉漸少。同樣的五官,少了幾分豐腴,眉宇便淩厲起來。連那些不太與常鎮遠打交道的同事也覺得他變了,就像換了一個人。不過同事們口中那個沉默寡言又低調害羞的常鎮遠他無緣得見,他一開始認識的就是眼前這個大多數時候淡漠,關鍵時刻鋒芒畢露的常鎮遠。思緒太多,醒得太早,他想了會兒就覺得頭痛。睡又睡不着,隻好閉着眼睛養身。時間在頭痛欲裂的清醒中格外難捱。他時不時地看手表,等到七點半還不見鄰床有動靜,終于忍不住蹑手蹑腳地起身洗了個澡。洗掉一身酒氣後,他覺得呼吸順暢許多。從洗手間出來,常鎮遠的睡姿變了下,露出兩條胳膊,身上穿的就是白花花的睡衣,淩博今嘴角不自禁地揚了揚,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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