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兆道:&ldo;那兇手到底是誰?&rdo;周進似乎在剛剛已經做出了決定,聽到這個問題時并沒有很猶豫,&ldo;蔣曙光,蔣磊的兒子。&rdo;小魚兒疑惑道:&ldo;蔣磊是誰?&rdo;常鎮遠心中冷笑。周進果然還是把這個人扯出來了。趙拓棠看人還是不夠準啊,難道他以為周進是那種講江湖義氣肯為公司頂罪坐牢的人嗎?找周進頂罪将是他人生中下錯的第二步棋。第一步當然是……得罪他!小魚兒見周進不回答,還想再問,就見劉兆擺擺手,讓她安靜。&ldo;蔣曙光是不是兇手我們會進一步查證,在這之前……&rdo;周進突然打斷劉兆的話,&ldo;我有證據。&rdo;劉兆道:&ldo;什麼證據?&rdo;周進道:&ldo;蔣曙光用過的那個保險套,我藏起來了,就在孫婉手裡。&rdo;劉兆啪得站起來,對常鎮遠道:&ldo;你繼續。&rdo;說着,直接出門去了。案子到這裡,基本水落石出。想到趙拓棠聽到這個消息後難看臉色,常鎮遠的心情就無比愉快,連帶問周進的态度都變得親切起來。&ldo;你和孫婉是什麼關系?&rdo;周進道:&ldo;她是我的情人。&rdo;常鎮遠道:&ldo;你承認是你指使她收買陳吉利撞我的了。&rdo;周進飛快地搖頭。承認埋屍是被逼無奈,但買兇殺人的證據目前看還并不充分,他自然不會傻乎乎地讓自己罪上加罪。買兇殺人這件事擺明證據不足,他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件事上。反正,周進現在的麻煩已經夠他反省很久了。小魚兒畢竟是女性,對于誰是情人誰是二奶之類的話題十分感興趣,聞言問道:&ldo;你的情人不是童圓圓嗎?&rdo;周進搖頭道:&ldo;童圓圓是孫婉的同學。孫婉出事後,我讓她躲在她家裡。&rdo;小魚兒恍然道:&ldo;怪不得。&rdo;因為周進經常去童圓圓家裡,所以他們才誤會童圓圓是他的情人,沒想到他去見的是孫婉。要是大頭他們知道自己遍尋不着的孫婉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定會懊惱得撞牆。常鎮遠見周進除了對買兇殺人這件事依舊拒不認罪之外,其他都供認不諱,便問起他案件細節來。周進果然豁出去了,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趙拓棠從警局出來之後,就去了辦公室坐鎮。當他聽說原本應該出現的周進不見時,臉立馬拉下來了,&ldo;怎麼回事?&rdo;從郭傑到周進,他的計劃已經出現太多纰漏和意外。那些在莊峥時期忠心耿耿,用的得心應手的人好像一下子全成了脫缰的野馬,拽都拽不回來。想到這裡,他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消息很快傳回來。&ldo;周進接到電話之後,的确收拾了行李跑路。但他在離開之前,先去了趟幼兒園看女兒,後來又跑去接情婦,剛好遇到被引開的警察……&rdo;對方話還沒說完,趙拓棠就把手機摔了!情婦!這種生死存亡的節骨眼上居然還跑去接情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趙拓棠幾乎要被胸口的氣頂得說不出話來。他好半晌才喘過氣,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回去,陰沉地問:&ldo;他現在人在哪裡?&rdo;&ldo;聽說被警察截住,帶去了警局。&rdo;趙拓棠挂下電話就打給了蔣磊。等蔣磊收到消息去找蔣曙光,想讓他避避風頭時,就收到自己兒子在酒店聚衆吸毒,被警察帶回警局的消息。2626、&ldo;天網&rdo;恢恢(五)…當蔣曙光從毒品的刺激中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正坐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對面坐着一男一女,冷冰冰的,不像什麼善茬。&ldo;你們是誰?&rdo;他色厲内荏地喝道。&ldo;刑警。&rdo;劉兆兩個字打消他的氣焰。蔣曙光嚷道:&ldo;我要見律師,不然我什麼都不會說的!&rdo;啪。小魚兒将記錄簿往桌上一甩,刷地站起來,&ldo;你嗑藥嗑壞腦子了吧?嚷嚷什麼啊?我們現在問你話了嗎?說說說,說什麼說?你要說什麼?&rdo;蔣曙光被震得一句話都沒有了。劉兆拍拍小魚兒的肩膀道:&ldo;讓法醫過來取證。&rdo;小魚兒氣呼呼地出去了。大頭和王瑞站在門口抽煙,看她出來,大頭問道:&ldo;怎麼樣?招了沒?&rdo;小魚兒道:&ldo;招什麼招?人家要等律師來才說話呢。&rdo;大頭道:&ldo;你怎麼這麼不待見他啊?&rdo;王瑞口快,&ldo;蔣曙光暈乎乎的時候,好像親了她一下。&rdo;小魚兒瞪了他一眼,轉頭上樓了。大頭反手一拍王瑞的腦袋,&ldo;稍微有點眼色啊。&rdo;王瑞聳了聳肩。正好常鎮遠和淩博今兩人買夜宵回來,大頭迎上去,&ldo;可算回來了,再不會來,我就開着警車去接你們,幫你們開道了。&rdo;一群人進辦公室。正躺在沙發上睡覺的竹竿聞香起身,揉了揉眼睛道:&ldo;蔣曙光認了?&rdo;大頭道:&ldo;人還在醉生夢死呢。&rdo;王瑞拿過羊肉串,伸了個懶腰道:&ldo;這件案子可算完了,終于可以回去睡個好覺了。&rdo;大頭道:&ldo;怎麼樣?考慮好要不要搬我那裡去?&rdo;王瑞道:&ldo;我和和尚更進退。&rdo;他現在習慣了用綽号叫人,對淩博今一口一個和尚,别提多順溜。淩博今笑道:&ldo;你先搬過去吧。我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好的房子租。&rdo;大頭一拍常鎮遠大腿道:&ldo;上次和你說的事兒考慮得怎麼樣了?我樓上有一戶人家急着搬,出手這個數。是頂層,帶閣樓的。&rdo;他先伸了個三又伸了個六。複式?常鎮遠有些動心,道:&ldo;怎麼這麼便宜?&rdo;大頭道:&ldo;聽說那房子的女主人有精神病,這件事在我們那兒鬧得挺開,很多人覺得晦氣,不願意買。你說精神病這事兒能怨房子嗎?&rdo;他見常鎮遠皺眉,又道,&ldo;你不會也信這個吧?&rdo;常鎮遠想,以前不太信,可現在經曆了借屍還魂這麼離奇的事情之後,還真有點兒信。大頭道:&ldo;嘿,放心,我介紹個得道高僧給你,讓他幫你看看屋子的風水。有災擋災,沒災寬心。&rdo;竹竿突然冒出一句,&ldo;你說的得道高僧不會是和尚吧?&rdo;大頭指着淩博今大笑道:&ldo;對了,有和尚在。到時候你租間屋給他,他的頭這麼光亮,一定辟邪。&rdo;雖然王瑞為着常鎮遠一見面就揍了淩博今一拳的事耿耿于懷,但心裡也希望兩人能住得近一些,忍不住幫腔道:&ldo;那就先讓大師看看吧。&rdo;常鎮遠一想到要和淩博今一起住,就立刻在心裡否決了這個提議,不過表面上還是答應了。小魚兒突然推門進來道:&ldo;蔣磊帶着幾個律師來了。&rdo;大頭噌得站起來,&ldo;幾個律師?怎麼?砸場子的?&rdo;小魚兒皺眉道:&ldo;你到底是當警察還是當流氓?連砸場子都出來了。頭兒讓我們現在辦公室裡呆着。他抓蔣曙光之前就叫了局長,現在他們正談着呢。&rdo;大頭冷笑道:&ldo;殺沒殺人另談,吸毒總是鐵闆釘釘的吧?也不知道他爸有什麼臉來。&rdo;小魚兒道:&ldo;你以為開家長會呢?還能推三阻四的。&rdo;竹竿道:&ldo;到底是獨生子。&rdo;王瑞道:&ldo;我看他老爸也不是好東西。名流夜總會的帝後宮什麼消費,他兒子住的五星酒店又是什麼消費?要是不賺外快,能供得起這麼個敗家子?&rdo;小魚兒道:&ldo;這不歸我們管。别扯開去。&rdo;常鎮遠道:&ldo;蔣磊合作的對象應該是趙拓棠。&rdo;之前大頭也好,王瑞也好,不過是随口說說的,但常鎮遠的這句話确是帶着幾分肯定了。竹竿道:&ldo;你怎麼這麼肯定?&rdo;常鎮遠道:&ldo;周進精明狡猾,平常遇到這種事,躲還躲不及,怎麼會湊上去?除非是趙拓棠的命令。也就他能讓周進俯首聽命。&rdo;他說了一半藏了一半,周進的确是因為命令才幫周進埋屍的,但下命令的不是趙拓棠而是莊峥自己。淩博今道:&ldo;還有一個,莊峥。那時候,他還沒死。&rdo;大頭聽得直點頭。常鎮遠嘴角一動,最終沒有尋詞反駁。莊峥這個名字對他的觸動越來越小,有時候他甚至會懷疑自己對莊峥的記憶其實來自一本小說。一個輝煌過、成功過、最終卻凄慘死去的虛假角色。然後小說完結,成為一段或真或假,可有可無,卻與他無關的曆史。&ldo;你的意思是說,許海紅是趙拓棠或是莊峥指使殺的?&rdo;大頭摩拳擦掌。盡管劉兆再三叮囑不能碰趙拓棠的案子,但真有能夠将他定罪的機會,他還是不會錯過的。淩博今搖頭道:&ldo;這不大可能。趙拓棠和莊峥指揮得動周進,卻指揮不動蔣曙光。應該是蔣曙光殺了人,趙拓棠和莊峥讓周進善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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