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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第1頁)

梁億說的事是使他們公開翻臉的導火線。前世的時候,因為徐谡承的出現,赢得是他,而這一世,赢得卻是趙拓棠了。這樣一想,常鎮遠有種說不出的郁悶。徐谡承雖然是殺他的兇手,但同時,也是讓他多延續三年性命的恩人,即便他是無意的。但是經過兩世的對比,這種恩情就變得格外清晰。如果他醒來之後立刻察覺時間的變化就好了,這樣莊峥不會死于爆炸,而他也會走向一條更加平坦的道路。可惜,他錯過了最佳的後悔機會。&ldo;阿镖,你坐在這裡發什麼呆呢?人都問完了?&rdo;大頭從審訊室出來,疲倦地揉了揉肩膀。常鎮遠将煙頭丢在地上,用腳碾滅,&ldo;還沒。&rdo;大頭道:&ldo;那是案情有新的進展?&rdo;&ldo;算是吧。&rdo;常鎮遠道。大頭道:&ldo;那問完之後我們一起坐下來說說。&rdo;常鎮遠想了想,點點頭。再往下問就沒什麼驚喜了。其他人都千篇一律的不知道,不清楚。事後,劉兆将所有人召集到一起,問有什麼收獲。小魚兒搖頭道:&ldo;莊峥的人緣不好。人都死了,手下居然還不肯透露消息為他報仇。&rdo;大頭道:&ldo;這你就不懂了。像他們這樣在道上混的都不願意讓警察來摻和他們的事,甯可用自己的方式解決。&rdo;竹竿道:&ldo;那他們知道誰是兇手?&rdo;常鎮遠道:&ldo;兇手自己一定知道。&rdo;大頭道:&ldo;這不廢話嘛。&rdo;淩博今道:&ldo;今天有個叫梁億的提供了一點線索。&rdo;他将梁億看到的說了一遍。大頭聽完咋呼道:&ldo;這個梁億什麼來頭,為什麼别人都不說,就他說了?&rdo;淩博今道:&ldo;是騰發下面一家外貿分公司的銷售經理。&rdo;大頭道:&ldo;聽上去不像是道上的。&rdo;劉兆道:&ldo;别忘了,莊峥是做走私起家的。外貿公司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包裝嘛?&rdo;大頭爬了爬頭發,不解道:&ldo;就算是這樣,這個梁億不過是分公司的小經理,幹嘛這麼想不開出頭?&rdo;淩博今道:&ldo;他一再問我們會不會保密,似乎對趙拓棠有所忌憚。&rdo;&ldo;有忌憚是對的。&rdo;大頭道,&ldo;如果真是趙拓棠,他連莊峥都敢幹掉,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梁億。&rdo;劉兆抱胸道:&ldo;所以才蹊跷啊。梁億的地位不高,趙拓棠有罪沒罪對他沒有直接的利益關系,所以根本沒有開口的動機。&rdo;小魚兒道:&ldo;會不會是莊峥對他有恩,他想報恩。&rdo;不會。常鎮遠在心裡幫她否決了答案。劉兆道:&ldo;要是想報恩靠這麼點線索也沒什麼用啊。&rdo;常鎮遠心裡已經想到了梁億可能有的動機,但他不打算說出來。因為梁億的供詞目前對他有利,所以他甯可讓大家往梁億供詞可信的方向思考。淩博今突然道:&ldo;莊峥死後,趙拓棠就是老大,會不會是他的對手想要對付他,所以故意借警察的手來除掉他?反正隻是一句話的事,不痛不癢。&rdo;常鎮遠眯起眼睛。劉兆一拍他的肩膀,笑道:&ldo;這個有點譜。&rdo;11、&ldo;驚喜&rdo;連連(十)…小魚兒道:&ldo;要這麼說,十有八九是侯元琨了。&rdo;竹竿道:&ldo;借刀殺人,侯元琨這次可真毒。&rdo;劉兆道:&ldo;咱不管他們真毒假毒,我們隻管将犯人逮捕歸案。咱是刀,但隻當法律的刀子,政府的刀子,人民的刀子。隻要他犯了案子,那就得抓回來,就得受懲罰。至于其他人獲不獲利我們不管,抓了壞人,國家和人民肯定是獲利的!&rdo;小魚兒等人都跟了劉兆幾年了,知道他的為人,沒覺得什麼。常鎮遠則是一貫的心裡不屑面上不露,倒是王瑞和淩博今初來乍到,都聽得一陣熱血沸騰。大頭的肚皮咕噜噜響起來。他尴尬道:&ldo;鬧肚子鬧肚子。&rdo;劉兆看外面天都黑了,就掏出兩百塊錢讓小魚兒去買盒飯。幾個人邊吃盒飯邊讨論,都覺得這件事趙拓棠嫌疑最大。可是有嫌疑歸有嫌疑,找證據不容易。竹竿道:&ldo;我昨天看錄像看到大半夜,莊峥屋裡進出的人不多,除了他自己之外,就趙拓棠去得最頻繁。他出事前一禮拜,趙拓棠就去過三次,還有史勝利和張國民各去過一次。&rdo;劉兆道:&ldo;這些都隻能說明他們有嫌疑。&rdo;小魚兒道:&ldo;還記得那個開着的保險箱嗎?會不會莊峥藏着什麼寶貝,所以兇手謀财害命。&rdo;大頭道:&ldo;那麼多錢,一分沒動呢。&rdo;小魚兒道:&ldo;你怎麼知道一分沒動?也許已經拿走了一部分呢?剩下的太多拿不走也有可能。&rdo;竹竿道:&ldo;可是之前沒有可疑人物進出。&rdo;劉兆道:&ldo;我覺得保險櫃應該是莊峥自己開的。&rdo;&ldo;他自己?&rdo;大頭等人都很訝異。常鎮遠心裡咯噔一下,知道自己這件事誤導錯方向了。劉兆道:&ldo;開保險櫃有兩種假設,一種是莊峥出事之後,但他出事之後隻有消防員和我們進去過。一種是莊峥出事之前。保險櫃在莊峥的房間裡,如果是别人開的,莊峥不可能不知道。别忘了,當時是淩晨,而他身上穿的不是睡衣,是襯衫。&rdo;大頭拍腿道:&ldo;他睡衣挂在衣櫥裡!說明一大早就開過衣櫥了。&rdo;小魚兒道:&ldo;如果别人開過保險櫃,他一定會發現的,那隻能是他自己開的了。也許他那時候是想拿點錢,但剛好客廳電話鈴聲響起,所以他開着保險櫃去接電話了。&rdo;常鎮遠嘴唇動了動,正要說話,就聽淩博今道:&ldo;還有一種可能性。他晚上回家沒有換衣服,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才換,然後發現保險櫃是開的,所以跑到客廳打電話想追究這件事。&rdo;大頭點頭道:&ldo;這樣也說得通。&rdo;劉兆問竹竿道:&ldo;莊峥前天晚上和出事時穿的襯衫是同一件嗎?&rdo;竹竿想了想道:&ldo;都是白襯衫黑褲子。&rdo;小魚兒道:&ldo;莊峥是個很注重生活品質的人。他每次來警局都會用紙巾把桌椅擦一遍,非常愛幹淨。所以我覺得他不像是會穿着衣服睡覺的人。&rdo;常鎮遠想起自己以前的作風,心中怅然若失。性格并不是決定一個人生活品質的關鍵原因,最關鍵的原因是環境。住過常鎮遠的屋子之後,他對其他地方的衛生已經沒什麼大講究了。劉兆道:&ldo;我們手裡的線索太少,這樣猜測案情太盲目。我看這樣,小魚兒和竹竿再回到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多問幾份口供。大頭和阿镖就領着淩博今和王瑞輪班盯住趙拓棠。不管這件案子和他有沒有關系,莊峥死了,他一定會有行動。趙拓棠沒有莊峥的威望,說不定會發生内讧,到時候可能會有線索。&rdo;對這個安排其他人沒什麼,常鎮遠卻露出幾分老大不願意來。劉兆看在眼裡,讓大頭帶王瑞和淩博今去宿舍,又單獨把常鎮遠留下來。這種領導單獨談心解開心結的手段常鎮遠以前就使用過很多次,所以心裡有數。劉兆先東拉西扯了一番,才問道:&ldo;你和淩博今王瑞他們以前認識?&rdo;常鎮遠道:&ldo;不認識。&rdo;&ldo;他嘴上的傷不是廁所裡磕的吧?怎麼來的?&rdo;常鎮遠知道劉兆眼光毒辣,也沒打算瞞他,坦白道:&ldo;我打的。&rdo;&ldo;胡鬧!&rdo;劉兆皺眉道,&ldo;怎麼回事?&rdo;常鎮遠道:&ldo;鬧着玩,試試他的身手。&rdo;劉兆疑惑地看着他,半天才道:&ldo;鎮遠啊,這不像是你平時的作風。&rdo;常鎮遠注意到他稱呼的改變,不過借屍還陽還回到三年前這種事情正常人絕對想不到,不正常的人想到了也沒人會認真,所以他不擔心被人看穿。這世上還有一覺醒來不會說自己國家的語言反而說其他國家語言的人呢,也沒見得被科學家拉去解剖研究。不過他暫時還打算在劉兆手底下幹,不打算和他鬧得太僵,還是想了個理由,&ldo;對不起,頭兒,我心情不好。&rdo;&ldo;心情不好就能拿别人撒氣?&rdo;劉兆沉下臉。常鎮遠除了剛出來混的那幾年裝過孫子之外,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大爺,一下子要低聲底氣的說話也很不習慣,沉默了好半晌才道:&ldo;下次不會了。&rdo;劉兆道:&ldo;難得人淩博今不跟你計較還幫你說謊!你自己想該怎麼辦吧。&rdo;我不殺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常鎮遠深吸口氣,将胸口的憤怒和仇恨強吞了下去。當然,他不殺淩博今絕對不是因為仁慈或是念及舊情,而是不想在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下動手。如果全身而退的機會,他一定會把當初的那顆槍子兒毫不猶豫地還給他!&ldo;我會好好照顧他的。&rdo;他緩緩道。照顧兩個字怎麼理解那就見仁見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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