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北城下了場大雪,整座城市被漫漫雪色覆蓋,美的像是一場幻境。
公寓樓下,擁吻的兩人緩緩分開,氣息微喘,眼底都帶了笑意。
蘇黎仰頭看着漫天白雪,“周野,你看,雪花好美啊。”
她穿着白色羽絨服,米色貝雷帽,如墨的秀散在兩側,膚白如雪,杏眼彎彎,睫毛上還沾了些未化的雪。
美得像是不染塵埃的雪地精靈。
周野看着她的臉輕輕點頭,“是很美。”
蘇黎彎下腰開始團雪球,她戴着厚厚的手套,摸着雪也沒覺得冷。
周野在她身側蹲下,未戴手套的手觸及雪面,手有點冷,心裡卻很暖和。
蘇黎拍了下他的手,“去便利店買個手套,前面就有。”
周野輕笑着應了聲好,起身去便利店買了手套,又蹲下身陪她堆雪人。
這種簡單的幸福,于他而言,恍如隔世。
公寓樓裡,不少人倚在窗邊賞雪,四樓的某個公寓,身穿淺灰色西服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眼底劃過陣陣落寞。
他收起視線回到客廳,桌上的手機恰在此時響起,他掃了眼屏幕,略有些詫異。
按了接聽鍵,對面很快傳來熟悉的沉穩男聲。
“林醫生,我可能也需要跟你約下心理治療。”
林旭聞言笑了,“你怎麼了?”
沈淮安站在窗前看着雪,手指輕揉着額角,“我腦袋裡偶爾會出現電流聲,還有些奇怪的畫面。”
林旭挑眉,沈淮安這是快要覺醒了嗎?
他前段時間也一直出現這種狀況,直到今天才看到了自己原本的故事線。
他在沙上坐下,拿起水杯輕抿了口,“這種情況出現多久了?”
沈淮安想了想,說,“大概一周吧,蘇黎出院那晚,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見”
他不想說出那個夢,夢裡,他冷眼看着蘇黎被路澤折磨緻死,沒有一絲憐憫。
他安慰自己,夢都是反的,他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蘇黎去死,絕不可能。
林旭大概猜到了他的夢境,也沒再追問,“我們這周末見面聊吧。”
“好。”
沈淮安挂斷電話,點開微信頁面看了眼,還是沒有她的信息。
他想跟她一起看雪,卻又不敢貿然打擾她。
她說了,她需要自由和信任。
他可以給她的,雖然過程有些痛苦。
他按滅手機,起身去了浴室洗澡,再次回到房間時,桌上的手機驟然亮了起來。
他手指滑動屏幕,按了接聽鍵,就見屏幕裡出現了一個笑靥如花的女人。
“抱歉,我才看到你的信息,外面雪下得好大,我剛剛出去玩了會。”
女人的臉白裡透紅,鼻尖紅撲撲的,似是剛從外面回來不久。
沈淮安看着她,嘴角不覺彎起,“沒事,你玩的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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