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的30萬我不跟你計較!你把自己收拾的花枝招展的同時!麻煩你把家裡也收拾的幹淨點!欣赫,一會你打個電話給财務,讓他們早點把信用卡的賬還了!我要注銷掉那張卡!”慕欣赫被父親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你把信用卡注銷了,我以後花什麼?!就算我不美容了,家裡的開銷總得用錢吧!财産也有我的一份吧!不然咱倆就離婚!你分一半身家給我!”慕母理不直氣也壯。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分家産?!明天我會再另外給你一張卡!每個月會讓财務往裡打1萬塊錢!給你用綽綽有餘!離婚?你能請得到厲害的律師你大可一試!”父親扔下這句話就去了書房,重重地關上了書房的門。
母親又開始哭了起來,記憶裡母親的哭泣很少有很安靜的形式,都是生怕别人聽不見她在哭的風格。“兒子啊!你看看你爸是怎麼對我的!我陪着他吃了半輩子的苦!到頭來他竟然這樣對我!兒子啊!你爸不管我,你可不能不管你媽啊!嗚嗚嗚嗚。。。”
“媽,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人是誰?”慕欣赫毫無征兆地問母親,母親的哭聲戛然而止。“什麼送我回來?你看錯了吧?我剛剛是自己走回來的!我就去附近散了會步走回來的!你肯定是眼花了!”母親的心虛清楚地寫在臉上。
“我看着你從那輛車上下來的,車牌号我都記得,是。。。”
“好了好了!都這麼晚了,你趕緊回家吧!小願快生了,不能長時間把她自己丢在家裡!你趕緊走吧!”母親破天荒地關心起許願來了。雖然慕欣赫很想搞清楚那個人是誰,跟他母親是什麼關系,但他心裡很明白,她是絕對不會說實話的。而且,确實現在讓許願自己在家他不放心,所以他隻好作罷,回家了。
回到家的慕欣赫,滿腦子都是那個提前放學的大雪天,李婆婆的驚慌,司機小李的衣衫不整,父親的憤怒,父母卧室整齊的被子,床底下司機小李的領帶,還有,送他母親回家的那個青年。。。
他想趕緊轉移注意力,他想趕緊忘掉他幾乎笃定了的猜測,他,沉迷于遊戲世界中,不想自拔,更不想讓許願知道,他家裡的不堪。。。
接下來的日子,他白天用工作填滿自己的腦神經,晚上用遊戲麻痹自己,當許願跟他求歡時,他的腦海裡就會浮現出或,母親在跟司機小李,或者那個送她回家的青年暧昧不清的樣子。偶爾,他也會被母親叫回去,充當緩解家庭“裂縫”的工具。
他沒回家睡的那天,慕父和慕母去參加了一個朋友兒子的婚禮,慕母穿了一件她最喜歡的玫紅色的裙子,踩着一雙玫紅色的高跟鞋。婚禮現場被誤以為是新人的母親,周圍的竊竊私語都在說:“到底是人家結婚,還是她結婚啊?!”“一把年紀了!穿成這樣!走路還一扭一扭的!啧啧啧。。。”“你看她那一臉的高科技!”“她這麼高調,這不是喧賓奪主嗎!”。。。
慕父忍着怒火回到家,又臭罵了慕母一頓,慕母馬上打電話讓慕欣赫回家。當他推開車庫和别墅院子之間的門的時候,慕母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正蹲在院子的中央,用打火機點燃了那條玫紅色的裙子,和那雙玫紅色的高跟鞋。。。
等慕欣赫反應過來時,立馬沖過去,用腳踩着正在燃燒的衣服和鞋子,雖然他知道,這火熄滅了,衣服和鞋子也肯定是再也不能穿了,但這個場景令他害怕。那晚,慕欣赫不敢回家,因為比起快要生産的許願,也許這裡的人更危險。。。
許願震驚地聽着慕欣赫講述着這段日子發生的事,仿佛是看了一場恐怖電影,瞬間理解了一切,原諒了一切。
她把慕欣赫抱在懷裡,撫摸着他的後背,她無話可說,她不能批判他的父母,也知道此時的安慰并不會起到什麼正向的作用,她能做的,隻是這樣安靜的抱着他。
而對慕欣赫來說,此時無聲勝有聲。
雖然許願的父母和慕欣赫的父母矛盾點不同,但許願依然能感同身受,也許那個時代造就的人,都是殊途同歸。。。
自從慕欣赫母親做出了燒衣服鞋子的舉動後,慕父再也沒有跟她說一句話了。慕欣赫當天晚上分别跟他們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全都重新開始吧!他們都沒有給出回應,而慕欣赫心裡的真實想法是,即使過去的真的能都過去,那現在呢?那個送母親回家的人。。。還有他的笑。。。那個笑令他毛骨悚然。。。
慕欣赫終于把他心裡所有的脆弱與羞恥都攤開在許願的面前,他反而覺得比以前放松了很多,他再也沒有什麼怕被發現的秘密了。
許願并沒有因為他家的這些不堪而看不起他,或者把她母親的,雖然沒有實錘卻幾乎可以肯定的不忠,聯想到他的身上。
其實許願當初又何嘗不是跟他一樣,因為自己父親所做的種種,而脆弱,而羞恥。
兩個同病相憐的人,終于沖破了彼此的遮羞布,擁吻在一起,輕撫着彼此,略帶克制的沖動,稍顯陌生的身體,更加使兩人沉醉。。。
相愛的兩人終于毫無掩飾地得到了彼此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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