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樂水街頭的許願回憶起那天的事,那讓她羞愧難當、信任崩塌、傷心欲絕的一天,回過神來給母親打去了電話。
“媽,這是我的新号碼,你以後有什麼事就打給我,千萬千萬不要告訴欣赫!否則我再換号就不會再告訴你了!
“小願,你在哪兒啊?你快回來吧!我已經狠狠地說過你爸了,他知道錯了,他後悔了!媽知道你和欣赫在一起很開心,别傻了好嗎?快回來吧,他也都快急死了!”
“你不用說了媽,我已經認清我爸是什麼人了,我現在才明白你以前跟我抱怨的那些都不是氣話,都是真的,他就是那麼糟糕的人!欣赫,他太好了!我們真的不能害人家!好了媽我不說了,我要去找工作了!等我賺錢了就給你打過去。”
“小願,小願!”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許願母親存下她的新号碼,斟酌了一下給慕欣赫打了電話。“欣赫,小願剛才聯系我了,她換了個新的手機号,但是她說我要是告訴你,她就還換,換完再不告訴我了,我。。。”
“沒事阿姨!您把号碼發給我,我不打,您跟她保持聯絡就行,有什麼事随時告訴我,我現在已經知道她在哪個城市了,我會找到她的,您放心吧!”
“啊?她在哪兒啊?我一會就把号碼發給你!你可一定要找到她啊欣赫!”
“您放心吧!阿姨,我一定會找到她!把她全須全尾地帶回去!”
許願去了好多家公司面試,但都以失敗告終,畢竟她連個像樣的全日制文憑都沒有,隻有幾張爛大街的會計證、珠算證等等。她哭喪着臉坐在街邊,失落極了。“就我這樣的,還幫他還債?我拿什麼幫他啊!”
一張傳單遞了過來,許願的手沒經大腦地接住了,眼睛掃到了傳單上的“MIRACLE酒吧”,她以為是宣傳廣告,剛準備扔進垃圾桶,又看到下邊寫着“誠聘駐唱歌手,男女不限。”酒吧駐唱?又能唱歌,又能賺錢,而且是晚上,那白天她還可以幹點别的工作!
MIRACLE酒吧,許願拿着傳單表示她要應聘歌手,老闆上下打量着她問:“你成年了嗎?我們這可不招未成年人啊!未成年人來玩兒也不行!”
“我21了老闆!您看這是我的身份證。”
老闆确認她的年齡後問:“學過音樂嗎?會樂器嗎?”
“學過一點點,會彈鋼琴。”
“鋼琴?學得還挺高級的!我們這可沒鋼琴哈!唱歌的都是彈鍵盤或者吉他,那你展示一下吧!我怎麼也得先聽聽你唱得怎麼樣再決定啊!”
許願坐在鍵盤前,彈唱了一首梁靜茹的《會呼吸的痛》,琴聲流暢,歌聲娓娓動聽,當唱到“想念是會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愛的歌會痛,看你的信會痛,連沉默也痛,遺憾是會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後悔不貼心會痛,恨不懂你會痛,想見不能見最痛。。。”她早已淚流滿面,再也繼續不下去了。
酒吧老闆和店員們都鼓起掌來,老闆興奮地握着許願的手說:“你唱得太好了!太有感情了!你留下就行!今天晚上能開始嗎?今天晚上就開始怎麼樣?!哦哦對對對!正事兒給忘了!我叫錢大雷!你以後叫我雷子哥就行!我們這兒呢,分早場晚場,早場是晚上7點到10點,晚場是10點到淩晨兩點,早場一天300,晚場一天500,小費四六分,你四我六,但咱可得說好了,駐唱期間客人點什麼歌你最好就會唱什麼歌,沒事兒多學學,沒人點的話也可以唱自己喜歡的,但是最好能貼合當天晚上的氣氛,你明白吧?”
“嗯嗯,明白,那我能早晚場都唱嗎?”
“什麼?!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你第一次幹駐唱吧?你先試試今天晚上的早場再說吧!早場你都不一定能撐下來!我招聘就是因為之前那個唱晚場的撐不下去了辭職了!這樣,你先試幾天,我們工資日結,然後等簽約的時候我們再研究細節怎麼樣?”
“行!謝謝老。。。雷子哥!”
“哎!對咯!小姑娘不錯!大家夥照顧着點啊!”
晚上7點,MIRACLE酒吧人聲鼎沸,駐唱何鋒唱了一首歌後給大家介紹新來的許願,台下歡呼聲此起彼伏,許願突然覺得,酒吧,也沒有她想象得那麼可怕。
“一首《遇見》送給大家,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曲畢,台下仿佛被按了暫停鍵,鴉雀無聲,突然有一個人開始鼓掌,接着零星的鼓掌聲,直到掌聲雷動。。。站在舞台側面的雷子哥喃喃自語:“看來,我撿到了個寶。”
早場進行得很順利,許願深受客人們的喜歡,甚至有在别的酒吧收到朋友消息,特意過來聽她唱歌的。早場結束,許願被帶到雷子哥的辦公室。
“太棒了!你簡直是個天生的歌手!大家都喜歡你!怎麼樣?你覺得四個小時能撐的下來嗎?”
“謝謝雷子哥誇獎,我覺得還可以,但是因為我今天一早就在外邊奔波,所以本來就有點累,我想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來試一下早晚場一起上行嗎?”
雷子哥愣住了,緩了幾秒鐘說:“這不太行,先不說你能不能堅持下去,你這樣何鋒就沒活了,而且顧客也會審美疲勞的,你明天早場唱完,可以先跟他商量一下輪流上台,或者按早晚場的時間一人唱一半兒?我隻是建議哈!工資小費你們自己分配,我不參與,我們再試試,磨合幾天再說好嗎?”
“行!謝謝雷子哥!那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明天見!”
“哎?等等!工資不要啦!”說着拿出一個紅包遞給許願,“數數,你今天晚上表現的不錯,小費收的也多,這裡一共是600塊錢,你數數對不對!”
許願瞪大了眼睛,600?!如果每天晚上都有600的話,那一個月就是。。。1萬8!!!這可是她們那邊普通文員快半年的工資!許願朝着雷子哥鞠了一個90度的躬,“謝謝雷子哥!那我走了!明天見!”說着奪門而出,她要用這筆錢請同桌吃飯!
雷子哥一驚,看着許願的背影,又喃喃自語:“這小姑娘,是有多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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