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悠悠地過。
天越來越涼了,早晨起來,廊下草葉都結出一層薄薄的霜。
珺璟軒内,姜蜜一邊幫謝知讓整理着裝,一邊問道:
“你說陛下怎麼就突然讓你給那些皇子當武師傅去了?我聽說朝堂上為這事兒吵鬧了好幾日,陛下的心意怎如此堅定呢?”
謝知讓張開手臂,乖乖讓姜蜜施展。
“他這是防着太子罷了。這些日子太子動靜鬧得大,秋闱放榜之日,太子妃娘家榜下捉婿,捉了個狀元;秋闱又有不少進士乃太子恩師的門生。太子勢力日益壯大,皇帝屁股底下的龍椅自然坐不穩當。年幼的那群皇子裡,也就一個七皇子少年老成可堪大用,皇帝這是想讓他倆鬥呢。”
隻是想到那群小崽子,謝知讓就頭疼,擰眉輕啧一聲,眼底有些許煩躁。
姜蜜替他扣好玉帶,貼在他胸前,皺着鼻子小聲抱怨:“他想讓自己兒子鬥法,偏偏扯上你做什麼?真壞。”
她跟着謝知讓這麼些日子,膽子是變大了,但隻變大了一點兒。這話剛說完,她就探出腦袋去确認屋裡沒外人。
謝知讓見她這副嬌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那點不愉也散了個幹淨。他收緊手臂将人攬在懷裡,俯身貼在她耳邊低聲道:
“乖乖那麼膽小,都忍不住罵他。看來他是真壞。”
“他本來就壞。髒活兒全扔給你幹,罵名兒全讓你一個人擔,好名聲倒全是他的。還給你吃那麼毒的藥,害得你、害得我,都不安甯。”
姜蜜靠在男人寬闊的懷裡,悄悄埋怨。
其實此事是再正常不過的。
世家大族,哪裡沒有一點隐私之事要處理的?謝知讓既做了這把刀,便該有替皇帝背黑鍋的覺悟。隻是姜蜜身為他的妻子,忍不住心疼罷了。
“好了好了,”謝知讓親親姜蜜的耳畔,輕笑着哄她,“去便去吧。他總歸是要用我的,不會真拿我如何。再者,都過去這麼久了,衛明也該回來了。”
“真哒?”姜蜜又驚又喜,一雙眼睛亮得發光。
“自然是真的,騙你作甚?行了,天色尚早,你再回去睡會兒吧,我上朝去了。”
“嗯,夫君路上小心。”
謝知讓拿着象牙笏闆,剛走出門,迎面一陣冷風就吹得他更精神。
想到什麼,他轉身囑咐:“去給少夫人灌個湯婆子。”
阿蜜手腳冰冷,有他陪着一起睡時還好。前兩天他夜半去诏獄,二更天回來的時候,一摸那兩隻腳,冷得和寒鐵一樣,還是他捂了好一會兒才給她捂熱的。
丫鬟自然樂得見主人家夫妻和睦,笑着應承,而後下去灌湯婆子去了。
屋裡的姜蜜躺下睡了沒多久便又醒了,腳一蹬,蹬到一個熱熱的湯婆子,愣了一下。
拂冬上前攙她起身,笑道:“少夫人,這可是世子吩咐的呢。”
聞言,姜蜜心中有些甜,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用過早膳,姜蜜去給老夫人請安。一進屋,她便聞見濃濃的藥味兒,而後是老夫人閉着眼和李嬷嬷僵持的場景。
李嬷嬷一見她,仿佛看見了救星,兩步上前和她告狀:“哎喲少夫人,您可算是來了!老夫人她鬧孩子脾氣,不肯喝藥呢!”
老夫人聽不得她這麼說,睜開眼睛斥道:
“哪裡是什麼孩子脾氣?我的身體,難道我自己不清楚?風寒早好了,這藥,還吃什麼吃!這麼苦,沒病都得吃出三分病來!”
姜蜜走到老夫人身邊坐下,攬住她的胳膊,順着她的話哄:
“是是是,祖母最是穩重大氣的,哪裡會耍小孩子脾氣?不是李嬷嬷胡說呢嘛。隻是祖母呀,您的身體雖好了,可我們都是擔心您呀,想着多喝兩貼藥固固本嘛。而且府醫也這麼說,咱得聽大夫的話對不對?”
“一個矜重沉着的人,是最擅長聽取别人的建議的。祖母,我覺得您是莊重人,您覺着呢?”
老夫人面色軟了幾分。她撚了撚手中的小葉紫檀,乜她一眼,輕哼一聲,到底還是端起藥碗喝得一幹二淨。
“哎呀哎呀,我就沒見過喝藥這麼利索的人!果然祖母就是祖母,一點兒也不怕苦,快些喝點水,淡淡嘴裡的味兒。”
姜蜜語調誇張,手中卻端着一盞清水給老夫人漱口。
“也就你,拿我當孩子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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