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與鳳久瀾二人離開秋陽山莊之後,直接回到了鳳久瀾的住處,天府的海棠苑。時值傍晚,金色的太陽被豔紅的晚霞包圍,像是爆炸的火球,光芒潋滟。海棠苑内,來往無一人,十分的安靜,光秃秃的枝頭,地上滿是枯黃的落葉,踩在上邊,發出吱吱的聲響,整個海棠苑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非但沒有破敗蕭條之感,反有種冬日裡難見的溫馨。弦月走在前邊,直接推開鳳久瀾的房門,松開鳳久瀾的手,沖到桌旁,倒了兩杯茶,笑着遞給鳳久瀾,坐在鳳久瀾的旁邊,端起另外一杯茶,一口氣喝了金光,連續倒了好幾次,這才滿足的舔了舔嘴角。她放下茶杯,湊近鳳久瀾,長長的睫毛顫動,清亮的眼眸,星星點點,如水花般,接受皆是笑意。“哥哥,你要吃什麼?”她從座上起身,蹲在鳳久瀾跟前,笑着問道。鳳久瀾放下手中的茶杯,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額頭,牽起她放在膝上的手:“肚子餓了吧。”弦月老實的點了點頭,這幾日,天天與柳心悠那個女人磨蹭,好不容易說服她讓自己來參加武林大會,哪想到她還是不改變态本質,設下不輸梨花陣的千門陣,她困在裡邊足足有一天的時間,破了陣法,快馬加鞭,換了身衣裳,直接就去了秋陽山莊,這樣算下來的話,她差不多兩天沒吃飯了,肚子怎麼可能不餓。“輕痕。”鳳久瀾轉過身,輕叫了一聲:“月兒餓了。”雲輕痕躬身,退了下去,很快,婢女們手上端着托盤,魚貫而入,上邊還冒着蒸騰的白氣,隐約可以聞到沁人的香氣,讓人不由的食指大動。弦月看着擺在桌上的盤子,看着鳳久瀾,眼睛眯成了一條直線。鳳久瀾看着她一副小饞貓的模樣,又是好笑,心裡卻覺得酸酸的,十分心疼,對一旁放下菜盤的婢女道:“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下去吧。”他對着弦月笑了笑,将蓋在攀上的蓋子拿開。蜜汁雞腿,淡菜蝦子湯,蘑菇煨雞,花菇鴨掌,繡球乾貝,棗泥糕…。弦月誠實的吞了吞口水,鳳久瀾轉頭看他,沒有因為她這和身份完全不符的動作而又任何的責備:“快吃吧。”邊說邊給弦月遞上了筷子,弦月看着鳳久瀾,傻笑:“哥哥什麼時候準備的?”鳳久瀾坐回原來的位置:“輕痕先回來,讓廚房準備的。”啊,果真是鳳國最地道的花菇鴨掌,她好久沒吃了,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還有蜜汁雞腿,她的最愛,這蘑菇煨出來的雞真是太香了。弦月一開始是用筷子的,可那鴨掌太滑了,吃起來十分不方便,她看着鳳久瀾,一雙眼睛滿足的眯起,放下銀筷,直接用手。鳳久瀾也不動筷,隻是看着弦月吃,言行舉止,明明是粗魯至極的,可鳳久瀾卻覺得滿足,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滿足。這是他的月兒,如此的真實,他不停的眨着眼睛,然後瞪大,見弦月還坐在對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以前在鳳國的皇宮,他的膳桌上,永遠都擺着兩副碗筷,他吃一口,總是會習慣性的看着旁邊的位置,有些時候,會看到那張甜甜的笑臉,可一眨眼,就不見了。“哥哥,你怎麼不吃?”弦月嘴巴塞的滿滿的,手上拿着蜜汁雞腿,滿嘴的油,看着鳳久瀾,許是經常含着東西說話,早就習慣,吐字十分清楚。“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鳳久瀾唯恐弦月噎着,給她倒了杯水,遞到她的手邊。弦月接過,放在桌上,她已經習慣大口吃肉了,根本就不會噎着,她更希望,哥哥能将茶水換成美酒,她一定會一飲而盡的。她雖然會燒飯做菜,可梨花山除了跑的飛快動物,什麼都沒有,剛上山那會,她什麼都不懂,幾次險些餓死,她的速度,就是在與野兔還有其他動物的較量中提上來的。後來,她下水能捉魚,在林子裡,野雞什麼的手到擒來,可每次剛烤好,柳心悠那個女人就來和她搶,她的功夫好,她自然搶不過,她每次隻能多準備點,在她還沒吃完手上的之前,把自己的那份吃完了。“輕痕。”弦月對着門口的方向叫了聲:“讓廚房準備些開胃的小菜。”她吃的這些,太過油膩了。雲輕痕領命,很快就有人送了幾碟小菜還有惹騰騰的白米粥,顯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殿下。”雲輕痕親自将東西送到鳳久瀾的跟前,看着他蒼白的臉因為開心興奮多了幾抹血色,心裡也跟着松了口氣。這些年來,他一直跟在殿下身邊,他是怎麼過的,他最清楚。公主剛離開的那會,他因為自責,将自己關在房間,一個月的時間,誰都不見,等他出來的時候,他以為殿下想通了,哪想到他卻還是在折磨自己。以前的殿下雖然嚴肅,可在公主跟前,臉上總是挂着笑容,可自從公主離開了之後,他就再沒見殿下笑過了。明明去雪桑殿隻會觸景生情,徒增傷悲,可殿下總喜歡一個人呆在那個地方。他的身子原就不好,應該好好休息,可他知道,從公主離開,殿下根本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一天下來,常常是隻喝小半碗白米粥,若非公主,或許殿下堅持不到現在。弦月風卷風餐,吃飽喝足,習慣性的倒在椅子的背後上,撫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滿足的歎氣。鳳久瀾見到弦月,心情好,将雲輕痕送來的小米粥全部喝完了,雲輕痕看着那空空的碗,臉上那欣喜的笑容卻讓弦月的背一震。“你看看你,吃的滿嘴的油。”鳳久瀾起身,取出手絹,蹲下身子,溫柔的抹去弦月嘴角的油。弦月閉上眼睛,精緻的小臉上,長如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抖,她的嘴角上揚,夕陽的餘晖透過敞開的門窗灑在身上,暖暖的,時光逆轉,一切仿佛回到了從前。以前,在鳳國皇宮的時候,每次用完膳,一旁的宮女就會上前伺候,可她就是不讓她們碰,那個時候,哥哥會很小心的給她抹去嘴角的油還有臉上的米粒,她有些時候調皮,就會将臉上的油擦到哥哥身上。鳳久瀾低着腦袋,臉上帶着笑容,專注而又小心,弦月的昂着下巴,鎖骨處,那一道豔紅的口子,雖不是很深,可襯着那雪白的肌膚,卻十分的明顯,鳳久瀾的眸光不由陰沉了幾分,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住。弦月對這種變化向來敏銳,蓦然想到什麼,很快睜開眼睛,鳳久瀾已經恢複了一貫的柔和寵溺,她笑了兩聲,環住鳳久瀾的腰,像以前那般,在他的懷中蹭了蹭,這才坐直身子,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放在鼻尖,嗅了嗅:“哥哥,是不是很臭?”她站了起來,湊近鳳久瀾:“剛剛出了一身的汗,一定臭死了。”上次在陣内,困了一天,她急的一身的汗,白日裡與白戰楓的一番争鬥,也出了不少的汗,現在身上好像是有點黏黏的,不舒服。“找幾個人,伺候月兒沐浴更衣。”“哥哥,你的衣服也被我弄髒了。”弦月手指着鳳久瀾胸前的一大片油漬,笑的十分開心。沐浴以後,弦月換了身幹淨的衣裳,整個人頓覺神清氣爽。烏發披肩,發梢上還有殘留的水珠,落在光滑的地闆磚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這麼多年在山上養成的習慣,她的頭發一直是自然風幹的,而之前,每次洗完澡,她總會跑去找哥哥,讓他替自己把頭發擦幹。她貪戀那個人的溫暖,一直希望在他的保護下,任性的活着,極盡的挑剔,如果不是四歲時發生的那件事,或許她真的會由着自己一輩子在他的羽翼下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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