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博文防備的看着他,曹赟同他說話何時這麼輕言輕語過?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和幾個同窗都很喜歡那個皮凍,不如你去私塾的時候帶上一點?”曹赟說完便盯着雲博文的表情,似乎想看出什麼不妥來,好拆穿他。
可是雲博文卻面不改色的說,“沒問題……”
曹赟本隻是試探,沒想到他竟應了,一時不知道如何說了。
“沒事了?”雲博文反問,沒得到回答,他旋身翩然離去。
隻是……姿态擺得好,心裡卻虛得很。
雲博文一時之間,心頭淩亂萬分,他也沒注意到擦肩而過的一個熟人。
他去賣筆墨紙硯的鋪子裡,還沒說話,掌櫃的已經拿出了最便宜的那種紙,數了二十幾張……然後拿了一個最次的墨棒。
“你來了。”掌櫃的把紙和墨棒放到他面前,“還是照舊吧?”
雲博文的手握了握袖中的銅闆……輕聲應道,“嗯……”
可不是隻能照舊嗎?他……又拿不出更多的錢來。
筆墨紙硯太貴了,就這樣最便宜的紙也要六文錢一張,這一截粗糙的墨棒也要五十文。
所以每次他都是買二十五張紙和一截墨棒,總共兩百文。
将袖中的兩吊錢交給掌櫃,拿走紙和墨。
掌櫃的含笑和他道别,他簡單說了聲謝謝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雲博文總覺得那掌櫃的笑是在嘲諷他。
“這孩子真不錯……”對于掌櫃的稱贊,他充耳不聞。
步伐猶豫,思量再三,雲博文還是要去盛宴樓。
盛宴樓門口,雲山正四處張望着,他已經取了地契,又去買了米面,切了肉,本以為雲博文已經在盛宴樓等着了。
一刻不敢耽擱的來到盛宴樓,卻沒看到孫子的身影。
不過買個紙墨,怎麼需要這麼久?他心中嘀咕着,擔心孫子有什麼危險。
好不容易在人群中看到雲博文的身影,雲山激動的聲音都尖銳了,“博文,這裡。”
他領着雲博文繞到盛宴樓的後門,那裡有駕馬車已經候着了,馬車旁站着盛宴樓的掌櫃和夥計。
“來,上馬車吧,小哥還着急去取貨呢。”雲山說着,帶着雲博文上馬車。
雲博文向井向陽作揖後,登上馬車。
井向陽一直含笑看着兩人,見他們上了馬車才轉頭去交代夥計,大概就是些給葉小娘子帶話,如何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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