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從前很少拒絕他的靠近,今日這番舉動把李青山弄得有些急了,他臉色一變:“怎麼,還真出事了?”
葉蕭輕飄飄瞥他一眼:“傻話,當真出事了,我還能坐在這裡?”說着,手掌輕輕覆住肚腹,“用布條纏起來了,否則行動不方便。”
李青山脫口而出:“纏得這樣緊,對孩子不好。”
葉蕭冷笑:“不纏緊了,我難道挺着九個多月的肚子帶兵?全軍将士,誰還能信服我?”
李青山當下便反駁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在京師時,我就讓你生下孩子再回,你倒好,非要帶傷上路不說,轉頭就給我狠狠來了一刀。”
一說起洛邑之事,他就來氣,聲音也拔高了些:“老子怎能不反擊?”
葉蕭沉默片刻,方道:“所以你就滅了我所有的嫡系,一路打到這裡?李青山,你可真是好大的手筆,這是要讓我悔不當初啊。”
“你那時若在,我不會這麼快就拿下洛邑。”這倒是大實話。
葉蕭轉頭瞧着艙外的蘆葦迎風搖曳,緩緩說道:“我們輸就輸在你是君,而我是臣,如今已無人管束得了你,我卻要聽上頭的旨意。”頓了頓,聲音裡多了幾份沉重,“我那些人,還剩下多少?”
李青山想了想,也不瞞他:“五六千吧,都是一些散兵遊勇,哦對了,有個叫謝銘的,倒還有些骨氣。”
葉蕭唇角輕揚:“我最看重的人,手把手教的,培養整整十年了。”
李青山暗自撇嘴:“也不怎麼樣嘛,還不是讓老子殺得大敗投降。”
葉蕭轉回頭來看他,目光奇異:“他再怎麼說也是個後輩,比你少活了十年呢,還跟他比,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青山答得理直氣壯:“戰場上哪分年齡,管他年紀大小,都不是老子的對手。”
話裡話外滿滿的都是炫耀,可話又說回來,他還真有這個炫耀的資本。
葉蕭習慣性地堵他:“那可不一定,眼下這一仗,我親自跟你打。有我在這裡一天,絕不讓你有機會跨過淮河。”隻要一日是這個身份,他就要做到問心無愧。
李青山倒不是質疑他的能力,隻是……
“就憑你現在手底下這些人?”
葉蕭答得斬釘截鐵:“就憑這些人。”
“就憑你現在的身體?”
一聽這話,葉蕭輕笑起來,伸出食指摁在他心口:“你若是不忍心,那就再等一個月,等這孩子出生,你我面對面地來一場真正的較量,你等得起麼?”
李青山閉了嘴。論情,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葉蕭因為這孩子身體不便,不能全身心投入作戰,他确實該退讓一步;可是論理,就該趁他病要他命,如今正是他渡河作戰的天賜良機!
葉蕭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不會同意自己的要求,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要收回手來。
冷不防那手被一隻溫熱而粗糙的手掌握住,李青山的嗓音也沉下來:“你能趁亂奪取洛邑,我便不能在這時候進攻?沒有這個道理。”
葉蕭仍是輕笑,意有所指:“開個玩笑罷了,若是點了這個頭,你就不是我認識的李青山了。”
說罷,又問:“投降的那些人,你是怎麼安置的?”
“總歸沒有殺就是了。”
葉蕭窮追不舍:“謝銘呢?”他心裡雖已知曉,問還是要問,他越表現出重視,謝銘就越安全。
“這麼關心他?”李青山捏了捏掌心的手,笑道,“他可厲害了,短短時日,就把我妹子的心都給奪走了,他一個降将,到頭來或許還要做我們的驸馬爺。”
葉蕭挑眉,不置可否。
李青山繼續說道:“他把我未過門的妻子搶走了,你難道就沒點表示?”
葉蕭擡眸瞧着他的神色,心下閃過一絲奇異的了然,自己若要收網,時機已漸成熟。
008的意思是,得等到孩子出生以後,才會對任務是否成功做出判定,但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對自己的進展十分滿意。
這麼想着,便沒有一口回絕:“你想要什麼表示?”
李青山的聲音又低沉幾分:“咱們許久未見,便不談公事了。”說到此處,話語中又添了幾分笨拙,“你……你……”到底也沒有“你”出個什麼來。
葉蕭動了動被握住的手掌:“嗯?”
李青山察覺到他的動作,但沒有放開,沉默半晌,終是撇開頭去,粗了嗓門快速說道:“我挺挂念你的。”昏暗的艙中,一張老臉上湧起幾分不易察覺的薄紅。
葉蕭抿了抿唇,傾身湊近他耳邊:“所以呢?”他再問一遍,“你想要什麼表示?”
李青山喉結滾動不止,也沒有什麼威脅不威脅的概念,心底一熱,就側過頭來,兩人離得極近,灼熱的呼吸全部吞吐在對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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