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給王氏請安過後,葉蕭正走在返回院落的路上,途徑後花園兒假山,正逢拐角,突然就有一個身高隻及他大腿的小娃娃撞了過來。
撞到他腿上,又反彈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生嫩的肌膚被卵石小路隔得生疼,小鼻子一皺,小嘴一癟,金豆子不要錢一樣地掉,哭泣的童音傳得老遠。
葉蕭猝不及防地被這小娃娃一撞,雖站得穩當,右手仍下意識地在腹前護了一護,随即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擡起的右手很快又放下來。
眼見這小娃娃坐在地上大哭起來,葉蕭本欲親自查看,上前半步才想起自己的腰傷,隻得側了頭道:“黃誠,看看這孩子有沒有傷着,再去問問這是誰家孩子,給他送回去,若他親長問起,照實說便是。”
黃誠點頭,正要上前,卻見那拐角處又轉出一個少年,見着大哭的小娃娃,連忙把人扶起,聲音中仍帶着稚嫩:“昉兒怎麼摔了,來,讓哥哥看看,有沒有摔着哪裡。”
檢查過沒有皮外傷,少年才擡起頭來,一看前面那人是葉蕭,立刻放開小娃娃,拱手行禮:“見過大伯父。”
葉蕭不認得小娃娃,這個少年他還是認得的,此人便是葉範和謝氏的長子,記得名字是叫……葉晖,看來還算懂事知禮。
葉蕭怎麼說也是個成年人了,不至于跟個小娃娃計較,便道:“這孩子是你弟弟?有沒有傷着哪裡?”
葉晖搖搖頭:“沒有。”他替娃娃擦了擦眼淚,輕聲地哄着。
葉蕭正想着要不要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一說,以免被誤會自己欺負個小娃娃,此時拐角處又出來個人,打眼一看正是謝氏,她仿佛是循着哭聲找來的,身後跟了浩浩蕩蕩的十數個婢女仆婦。
見着哭泣的小娃娃,她眸中閃過幾分焦急,但見娃娃有葉晖安慰,便仍維持着儀态,先與葉蕭見禮:“兄長可是從母親那兒回來?妾身也正要帶小兒去給母親請安。”
葉蕭道了聲“正是”,直接将先前的事情說給謝氏聽了,又道:“小侄子哭得厲害,到底有沒有傷着,回去還是仔細查看為好,穿着衣裳也瞧不真切。”
謝氏歉意一笑:“小兒頑皮,非要與他哥哥玩捉迷藏,沖撞了兄長,妾身代他賠個不是。”
葉蕭擺擺手:“這倒不必,我哪能跟自個兒侄子計較,弟妹既然要去給母親請安,這就不耽誤了,”走時仍不忘關照,“孩子也怪可憐見兒的,弟妹不必責怪他。”
謝氏輕輕颔首。
葉蕭也與她點點頭,帶着黃誠離開此地,往自己的院落走去,走過一段路,方聽見後頭隐隐傳來謝氏的聲音,“昉兒乖,母親抱抱,不哭了。”慈母心腸展露無疑,方才她還能保持禮儀,與自己寒暄,這份涵養功夫倒是出色,果然是世家教導出來的嫡女。
這麼想着,他與身後的黃誠道:“準備些上好的傷藥送去二爺院裡,那孩子沒有傷着最好,若當真傷着了,也算是我這個做大伯的一點心意。”
黃誠自去辦事,葉蕭便自己一個人走回院中。
到了晚間,葉範親自帶了禮物過來賠禮外加道謝,葉蕭隻得再說一遍自己不計較、不用謝等語。
兄弟倆其實也沒什麼深厚的兄弟情,各自寒暄一番,期間葉範說得多些,葉蕭主要還是聽着,時而給些回應,沒過多久,葉範就告辭離開了。
葉蕭原以為此事到此為止,然而不過五日,忽聽黃誠來報,說是葉昉小娃娃不知怎的,忽然就昏迷不醒,高燒不退,謝氏急得顧不得儀态,在下人面前掉了眼淚,如今府裡的大夫齊聚葉範院中,王氏也已經趕過去了。
聯系到五日前那件事情,不少人已經傳出閑言碎語,說是府裡的大爺嫉恨二爺有兩位嫡子,自己卻連一個孩子也沒有,竟把氣撒在小娃娃身上,暗中對小少爺下了手。
此事看似無稽,可仔細琢磨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那日葉昉在葉蕭跟前哭,是被不少人看在眼裡的,後來檢查出來,葉昉屁股上的确有擦傷,葉蕭也确實送了傷藥過去,葉範也特地回了禮。
在世家大族中,子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葉範作為嫡二子,得盡人心,葉蕭自己雖為嫡長子,卻深陷官司,而且膝下空虛,當真一時想不開,也是有的。
而且,還有當年謝氏易嫁那一樁公案,早已有不少人猜測,葉蕭至今未娶,是否與此事有關,甚至,極有可能并未忘情于謝氏,若真是如此,那麼對葉昉下手就更非空口無憑了。
雖說下人們不得議論主人家的是非,可嘴長在人身上,又是這種事關兩位嫡出爺們的私密之事,風言風語根本就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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