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驚蟄輕輕嗅了嗅,故意說:“草莓味兒?”
梁漁下一秒就低頭吻了上來,許驚蟄被他親得迷迷糊糊,心想他用了多少牙膏,這薄荷味兒也太涼了。
浴缸裡水放得很快,梁漁親了一會兒就把人放開了,早年可能是當模特養成的習慣,他脫光衣服時也不避諱人,坦蕩蕩跨進了浴缸裡,一隻手還拉着許驚蟄。
許驚蟄隻能跟着坐在浴缸邊上,往他水裡放泡沫球。
梁漁不怎麼喜歡全是泡沫的那種feel,他覺得自己的身材很好,就該在水底下清清楚楚地讓人看着。
“哪兒不好看了?”他指了指自己身上,“你挑出來。”
許驚蟄受不了地潑他水:“你歇歇吧,我給你搓背。”
泡沫漸漸多了起來,許驚蟄讓梁漁背對着自己,拿了搓澡巾揉在他背上,不得不說,梁漁的肩膀線條是許驚蟄見過最好看的,他的背筆直,兩邊的蝴蝶骨像翻開的書頁一樣,他搓了一會兒就有些心不在焉,心想怎樣才能練到梁漁這個程度啊,這也太令人嫉妒了。
梁漁也不知道是不是嫌他力氣小,搓了一會兒就不讓許驚蟄搓了,他伸出手,将所有頭發弄濕了抄到腦袋後面,露出額頭來,兩隻眼睛看着許驚蟄。
他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對着媒體就敢說自己隐私,就不怕有人挖出真的來?”
許驚蟄與他目光對上,知道梁漁并沒有生氣,他想了想,認真道:“其實被人挖出來了也沒關系,我現在不是好了麼,又不是硬不起來。”
梁漁動了下眉峰,他說:“也就對着我能硬。”
許驚蟄沒反駁這話,他看着梁漁的臉,平靜道:“我真的沒想那麼多,而且就算在以前最不行的時候,我也沒有真的……覺得這是什麼嚴重到不得了的事情,性對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可能在某些時候會介意些,畢竟我還是個男人嘛。”他自嘲了一下,又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我不怕被人指指點點,我有你,你覺得我是正常的,我就是正常的。”
許驚蟄在說這番話時,梁漁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從他臉上移開過,他看着他,像在看一朵雲,看剛剛盛開的花,又像在看即将落下的太陽,溫柔又美麗。
他說,你可能不知道,我母親梁梳就是被人拐賣進了大山裡,最後賣給了張福屯。
“她像上輩子欠了老天爺的。”梁漁笑起來,他咧開嘴,臉上像有着血腥味,“我母親沒有父母,是被奶奶養大的,考上大學的那一年,在火車上被人拐賣了。”
梁漁停頓了很久,他說:“那個賣橘子的老太婆,和她奶奶一樣的年紀,她心疼她,幫她送橘子回去,然後再也沒能回來。”
許驚蟄聽到這裡的時候,終于沒忍住,他彎下腰,抱住了梁漁的腦袋。
梁漁靠在他懷裡,松了一半的力氣,語氣像在講别人家的事兒:“我媽其實能跑的,在生完我之後,她運氣好,知道好在哪兒嗎?因為第二次就生了個兒子。”梁漁冷笑道,“兒子好啊,他們就要兒子,族裡覺得我媽肚子争氣,張福屯都有面子,他覺得我媽認命了,也不像剛開始那麼打她關她,這才讓她找到了機會能帶着我姐逃走。”
梁漁歎了口氣,他最後說:“我媽太傻了,她還是沒能狠得下心來不要我。”
“你說她為什麼要不舍得我呢?我是張福屯強奸她才生下來的玩意兒,我還是個男的,她把我扔那兒,自己跑了,我也能活下來,她就不該為了我留下來,最後被張福屯鎖在床上那麼多年,生雁子的時候差點連命都沒了。”
“你知道我帶着他們出來後,第一次覺得高興是什麼時候嗎?”梁漁突然問,他沒等許驚蟄回答他,自言自語地道,“就是帶梁沉去引産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我姐不用生下那個玩意兒,她與那裡徹底斷了根,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任何瓜葛了。”
梁漁閉上了嘴,他過了很久,才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很高興,從來沒有那麼高興過。”
“我這麼多年來,但凡有一秒與自己和解了,不再憤怒了,我都堅持不下去,帶她們從那地方出來,弄死張福屯和牛兵。”
梁漁看着許驚蟄,他眼皮子是真的很薄,殷紅的,像質地細膩的瓷白碗口上抹了朱砂似的。
他說:“你瞧,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和我姐說過,我是沒有未來的,我一輩子隻能這樣了,我不會放過自己,我也不想改。”
“許驚蟄,”梁漁突然喊他的名字,他問他,“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許驚蟄張了張嘴,他輕聲道:“我知道。”
梁漁又笑了,他說我看你什麼都不知道,他說:“你像塊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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