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的表情不用裝,陳與同信手拈來:“沒吃夠不是還有一塊在冰箱裡放着呢麼,一會兒回去接着吃。”
于是委屈就更委屈了,擡起的眼睛裡霧蒙蒙的,陳與同忙錯開眼神,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又心軟了。
咬了牙狠了心,一臉冷漠不吃他那一套的樣子:“還有要說的話沒?我車要開了。”
說完又是轉身加一扭頭,怕再演下去,自己心裡的眷戀就先壓不住了。
送站的人把這份冷漠理所當然地理解成了對自己的失望,心裡哆嗦得要死要活的,生怕這一走就是把他給甩了,但人來人往中,倆大老爺們也不能在離别的車站上演涕淚橫流的瓊瑤劇。
于是慌不擇路對着某人掏着身份證的背影喊道:“哎呀我去,我去還不行麼?一會兒我回去就跟袁爽說,讓她把我包了,不是,是把我的學費包……”
“……”
“懂事”的兩歲小孩最後獲得了一個紮實的擁抱和一句“聽話才是乖寶寶”的評價,踢了一腳他對象的鞋,翻着白眼站在閘機外面,直到家長的身影消失在安檢的人流當中。
北京南站比上海虹橋冷了十來個攝氏度,深更半夜的寒風吹得人瑟瑟發抖。陳與同去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暖車的功夫給手機充上電,開了視頻,讓等待的人先睡覺,那邊扭扭捏捏不願意,非要等他到家。
“那我開車了,不能打電話,一會兒回去再說吧。”
“哦。”許逸風本來想彙報一下,他回來之後找了袁爽,袁爽說她一個人帶不動倆孩子,讓他自己跟盧克教授道歉加表白去。
他又找了金鑫,金鑫說明天給他帶兩本法語教材,說話交流以後就靠他自己了,再說以後他真的要去法國,語言是第一道坎。許逸風兩眼一抹黑,很想跟陳與同說要不算了。
怎麼莫名其妙就要開始奮鬥了?他現在有點後悔,早知道生日前夕就幹脆買票回北京了,一邊戳着油畫布一邊想着前路漫漫,胡思亂想了一陣,畫沒畫出兩筆,大腦極度缺氧,結果還沒等陳與同到家就在躺床上睡着了。
再次視頻的時候,從ABCD學起的某人已經報了個線上課程,邀請審判長在電話那頭跟他一起rap。
陳與同看着對面的iPad屏幕和一摞教材,小學生趴在桌子上轉着筆,困倦的眼眶裡含着淚,以為他還跟上個月一樣忙成狗,再加上自己中途跑去上海充了一次電,回來之後才發現續航能力差得一逼,對遠距離戀愛的自信也降了個七七八八,差點就着世界上最優美的語言打出一段退堂鼓。
不過在第二天從袁老闆那裡得知,近期除了朝九晚五地跟着她看展沒安排他什麼工作,周末雙休的時候,那厮還跑到五角場給金鑫和唐卓然當千瓦電燈泡,蹭了一場電影又唱了半宿KTV,家長瞬間就不心疼了,甚至還有點想打折孩子的腿。
不心疼卻也有發愁的事。年關将至,又到了各大公司發獎金的時候,經濟形勢不好,很多公司都裁了員減了薪。今天上午一到院裡,就看到幾十号人在等候廳裡,坐着站着的都有,穿着一樣的工作服,一看就是集體訴訟。
何冰從辦公室露了個腦袋,陳與同和朱越就順着他扭脖子的動作跟了進去。
“唉……”
關了門,什麼話也沒說,一聲歎息已經讓烏雲籠罩到兩個審判長的頭上。
作為全北京最年輕的院長,四十出頭的何冰已經有不少白頭發了,他本來打算年前去染個發,但最近焦頭爛額一直沒空。
“外面那一群人,又是勞動仲裁失敗了,金額還真不小,簡易不了,你們要不去調解一下吧,别起訴了。公司挺大的,據說也不是不給錢,就是最近确實周轉困難,連董事長也忙着在外地催回款。”
朱越一伸手把卷宗接了過來開始翻:“哪兒的公司啊?”
一擡眼看到被告方信息,地址在通州,立刻就不對勁上了:“冰哥,這不屬于咱們的管轄範圍啊?”
“唉,注冊地在朝陽,财務部也在朝陽辦公。通州“鐵拐李”懶得管這種吃力不讨好的閑事,移送管轄了。”
陳與同和朱越對視一眼,默認這件閑事要落在他倆這兩個“閑人”身上了。
這種勞動争議糾紛與一般的民事糾紛不同,人數衆多,很容易引起群體性□□事件,何冰揉着太陽穴,不想在年底考核的時候收到任何投訴。
“一夥人上周已經去财務部堵了一次門,去财務部也沒什麼卵用,現在哪家單位還有現金啊。鬧了一上午,門砸了,把打印機和電腦搬了幾台走了,差點還落個擾亂治安的罪名。說起來這公司也算仁義,否則揪着這事,原告變被告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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