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不記得,他隻是不想說。陳與同是習慣了他父親高高在上,無視别人的行為,可是許逸風呢?他就在現場,陳與同父親的話,把他們的感情當做一時興起的兒戲,亦或者,他了解自己的兒子,絕不會放棄自己的事業,所以這段感情,遲早會結束。
許雯不知該說些什麼,腦子很亂,她不知道許逸風到底經曆了什麼,僅僅是從陳與非的轉述中獲取的蛛絲馬迹無法驗證陳與同的态度。令人窒息的沉默在車裡彌漫,時間不長,另一個人打破了沉默。
“許總,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怕我受委屈了。不過他爸媽都對我很好的,與非姐和姐夫,跟你和我姐夫對我也沒什麼區别,再說他們能為難我什麼啊?你别胡想八想的。”
“我雖然沒吃過好的,還是挺矜持的,沒給你丢臉。”
“再說我跟他這關系,一般父母哪兒能接受啊,隻能說是朋友呗。”
許雯望着那張嘻嘻哈哈的臉,在夕陽西下的陰影中,看到了過去,病入膏肓的,自己的影子。
用盡全力假裝自己沒事,用盡全力假裝自己是一個,值得被愛和擁有幸福的人。可當力氣耗盡的時候,一切面具被撕破,一切僞裝被卸載,一切美好的願望,都化為泡影,一切虛僞的快樂,也将消散成雲煙……那個時候,他還能活下去麼?
不需要試探,也不需要懷疑什麼,許雯卻堅持要确認一件事。她的眼淚早已決堤,從未想過原來愛能讓人如此心碎,那種無法自拔卻又萬箭穿心的痛楚,她曾深深體會。
“你是不是愛上陳與同了?”她轉頭看向許逸風,問了一個明知道答案的問題。
太陽慢慢落入了地平線,隻殘留着一些并不明朗的反光,照的西邊的雲暗沉沉的,濃郁的深藍色和晚霞在天邊繪出一幅自然的佳作。白色的奔馳車緩緩停在人行道前,紅燈一秒一秒地閃爍了六十餘次,跳躍到黃燈,又變為綠燈。
許逸風松了刹車,平穩地向前駛去,輕聲說:“嗯。”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換了個思路,想到那個人英俊高貴的面容,那樣的臉和神态一看就出自良好的家庭,是他發自内心羨慕的。
他低沉嚴肅的嗓音,話不多,不過最近好像有點變了,常常說一些和他氣質不相符的話。
他聰明且理性的大腦,工作的時候,總是散發出的智慧的光芒。
最重要的是,他擁有一顆與冷漠的外在完全相反的,柔和且溫暖的心靈。
他的工作看似要求絕對的冷靜與客觀,甚至是無情。可是隻有許逸風知道,如果不能飽含着對人間疾苦的感同身受,是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裁決者的。
這個回答帶來的絕望像一場雪崩,瞬間淹沒了許雯。她無法自控地抽泣着,像是要把全身的水分排幹。
“那,那你和他,在一起,快樂麼?”她喘着氣把這句話說完,拼命用手抹着臉上的淚水,并擠出一個笑臉,像個渴望童話故事般結尾的小孩。
“許總,你沒事吧?你這是痊愈了麼?”許逸風把車靠在路邊停下,開了雙閃,手忙腳亂給她抽紙。
回憶起水彩本上的字迹,還有那個愛心薯條,他愉快地笑道:“我當然快樂了,我能和陳與同這麼優秀的人才在一起,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你要是不舒服,咱們就掉頭回去,讓與非姐給你再看看?”許逸風又擰開一瓶水,遞給哭得直打嗝的許雯,歎氣道:“要不一會兒到家我陪着你,給你把飯做好,等姐夫回來我再走。”
許雯搖了搖頭,直直地凝望着許逸風那雙妩媚的,總是含着笑意的眼睛。她從那裡面看到他對自己的擔心,對陳與同的柔情,以及藏得很深的,隻屬于自己的悲傷。
許逸風見狀,垂下眼眸,猶豫了良久,輕輕地說:“許總,你能不能,别怪他。”
“他其實也很痛苦。”
他終于一字不落地想起了陳與同父親說過的話,玩玩罷了,沒人會當真。
夜色已在不經意間降臨,路邊莫名挂起一陣狂風,打在車窗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許雯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很用力的一下,把許逸風竭力捂在胸口的酸澀撞了出來,他一邊笑着一邊說:“許總,你說,我怎麼總喜歡這種,我配不上的成功人士啊?”
話音未落,許逸風才發現自己在哭,他的眼淚灑在許雯的肩上,很快濡濕了許雯的襯衫,羞愧對止住淚水沒有任何幫助,許逸風咽了又咽,最終隻能怪罪那個把他抱得喘不上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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