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陳忠德問了一個問題,讓陳與同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陳與非兩口子帶着孩子回來了,他就立刻交了班,像個逃兵,飛快地離開了家。
現在的他躺在一張令人上火的紅色雙人床上被質問着:“陳與同,昨天你怎麼不接我電話?”
思緒被拉回當下,有個亂糟糟的鳥窩抵在他的頸窩,還有個總也閑不住的手在他耳後撩撥。陳與同攥住那雙修長的手握在胸前。
他一直沒有午睡的習慣,午飯吃得飽是有點犯困,不過大白天地和許逸風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牆上挂着許雯和于建宇的婚紗照,對着他們倆行注目禮,所以除了不自在之外,并沒有什麼情調。
他簡要地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他深深懷疑是不是這枷鎖得等到他父親不在人世了才能解脫,這種大逆不道的念頭閃電般劃過,劈得他打了個顫。
屋裡的暖氣很熱,許逸風卻硬要擠在一起,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都搭在他身上,像是看出了他的愧意,親了親他的唇,笑眼彎彎:“袁總才不會因為這點事不高興,你不用覺得對不起她,年前的賬她還沒給我結呢,說是拿着我的錢去搞收購了,看在她為了你挨了你爹兩句罵的份上,到時候我少收點利息。”
陳與同笑不出來,當時他既沒有維護袁爽,也沒能維護許逸風,可他們倆卻對他永遠的寬容。他覺得很慚愧,閉上眼睛說:“謝謝許老闆了。”
許老闆支起胳膊,用手把他的眼皮撐開,又說:“工作的事,你跟你們院長直說,幹不了副院長的活,不行麼?”
他的眼神非常溫柔,語氣卻還是平時那樣吊兒郎當:“你都這麼大了,你爸指定揍不動你了,對吧?”
陳與同仰臉躺着,感受着溫熱的氣息灑在臉上,歎道:“我小時候他也沒打過我。”
“操,這都能讓你秀一場?”許逸風拍了一把他的臉,笑道:“不過你爸就是不動手,也挺恐怖的,我估計犯罪分子看到那張臉,聽到那說話的聲音就認罪認罰了。”
陳與同想起有一次在飯局上聽人調侃陳忠德,說他審理的一個案子,剛開庭,開口核對被告身份的時候就把人給吓哭了。
見他不說話,許逸風伸出胳膊,把袖子往上撸了一把,露出大臂上那道疤:“陳與同,你看我,胳膊上這個疤,不是救許總那天被那個人渣劃的,很早就有了。”
被勾起了好奇,陳與同側過身看着對面的人,那道傷痕很整齊,結疤了之後像是一根細長的樹枝,落在四周的小花刺青就像長在上面,有種哀而不傷的美感。他用指腹輕搓着那條枝丫,聽許逸風繼續說。
“我是從五年級開始學美術的,當時我爸是反對的。他覺得琴棋書畫的是女孩子幹的事,男孩就應該和他一樣,長成一個渾身腱子肉的糙漢。”
陳與同扯了一下嘴角,笑得很勉強,卻伸手捏了兩把畫家柔軟的肚子。許逸風一直都瘦,以前的腹肌大概是瘦出來的,現在稍微長了點肉,就需要用力想象和感知才能觸到一點若有似無的肌肉,不知道是這種違和感還是在這個人身邊本就輕松,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把許逸風氣得直瞪眼:“說正事呢。”
“不過我媽支持我,後來我爸也就不說什麼了。”
“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媽把以前的老房子賣了,新疆的房子不值錢,也就夠我去法國一年的學費,不過那也是我媽能出的極限了。”
“她有了一個新家,我也成人了,按理說這錢算是借了。後來其實我也連本帶利還了。”
他沉默了一下,看來錢的去向才是問題的關鍵。
“我爸當時肝出了問題,要做手術,他後找的女人帶着孩子跑了,可能是報應,誰讓當時是他出軌在先,抛棄了我們娘倆。我大學以後他就沒管過我,我媽恨他,總跟我念叨那些恨,可是他畢竟是我爸,我也不忍心看他等死。就給他交了手術費和住院費,算是報了生養之恩吧。”
“我沒瞞着我媽,家裡地方小,也瞞不住,我跟我媽說這事的時候,她正好在切菜,拿着刀就沖我臉上來了,我就伸胳膊這麼一擋,你看,這口子這麼長這麼深,她得有多氣。”
“不過這不是最讓我難受的,難受的是她當時說的話,她說早知道就讓我按照我爸的意願去學個體育,當個運動員什麼的,替她争口氣,或許當時這個家就不會散,另外她覺得為我付出了這麼多,我還是向着我爸。”
“其實,我心裡一直是向着她的。每年夏天我都悄悄回去一趟,看看她也看看我外公外婆。她的新老公不待見我,我也不去打擾,不過聽說那個男人對我媽挺上心的,他們也有了小孩,是個挺漂亮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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