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許逸風關了窗戶,外面咚咚的炮聲仍傳了過來,連視頻對面的人都聽見了,坐在書桌前撐着腦袋笑道:“他們沒睡,等着跨年呢。你那邊那麼吵,一會兒睡得着麼?對了,代我問許雯媽媽好。”
睡着的時候可能連地震都震不醒的人才不在意這點響動,隻是昨晚開始,就有點孤枕難眠。許逸風關了電視和客廳的大燈,沙發旁的落地燈在他的臉上灑下柔和的光,他小聲說:“大姨睡了,等後天你上門拜年親自問她好。還有,許雯說她和我姐夫後天要去新疆滑雪,就不過來了,等元宵節再回來。”
這大概是怕家裡住不下,也怕他尴尬,陳與同領了這個情,卻沒說他還沒有跟他爸坦白,自己拒絕高院的調任,以及一桌子年夜飯都是在許逸風的準備下呈現的。今晚的氣氛不錯,老太太也特别高興,他習慣性地當了鴕鳥,把頭埋到沙子裡。等明天何冰來拜年,老爺子自然會知道,當着外人的面,或許場面不會太難堪。
大年初二上午十一點,陳與同在午飯前抵達了天津。天朗氣清,馬路兩邊的路燈上挂着紅色的中國結,小區門口張燈結彩,大紅燈籠的穗須随風飄蕩,恭賀新春四個大字立在綠化帶前,物業的保潔在清掃散落在各處的鞭炮和煙花的殘骸,熱鬧過後的煙火氣還濃郁地散發在空氣中……這是他第一次來這個地方,身體裡卻有一種奔向安全感的期盼和急迫,驅使他大步朝前走着。
出發前他在父母家附近的菜市場買了兩個果籃,想了想又買了一束花,此時這些東西沉甸甸地挂在兩個手上,讓他騰不出手去按電梯。不過一個中學生模樣的男孩幫他按了,他笑着說了謝謝和過年好,在明晃晃的電梯間裡,緩緩上升的過程中,他找到了回家的感覺。
第49章禦納戶
電梯門還沒開,陳與同就聽到津味十足的笑聲,出了電梯看見兩位年齡相仿的中年婦女正在交換手裡的吃食,其中一位他認識,就是許雯的媽媽。而先開口的卻是隔壁鄰居,熱情的話語中透着羨慕:“喲,雪梅啊,這是你幹兒子的朋友吧,長得真俊,藝術家交的朋友也夠浪漫,還給你買花了。”
陳與同紅了臉,沒好意思說這黃玫瑰是買給“幹兒子”的,給鄰居拜了年,跟着江雪梅進了屋。
客廳裡彌漫着一股油香,窗戶開了縫散油煙,飄進來一股白茫茫的寒氣,籠罩在陽台滿片的綠植上,兩盆水仙花開得正好。廚房裡噼裡啪啦的,像是在炸着什麼,他把東西擱下,江雪梅一邊數落他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一邊在陽台翻出了一個花瓶,接過他手裡的花準備拾掇。又讓他自己喝茶,那種不見外的态度就像是對待一個很熟悉的自家親戚。
茶幾上放着剛泡好的菊花茶,嫩白的胎菊在透明的玻璃茶壺裡蕩漾,和他心神蕩漾的頻率一樣。接着從廚房裡傳出熟悉的聲音:“陳與同,過來嘗嘗這個。”
他站起來,從客廳到廚房的那幾步路走出了朝聖的姿态,看到許逸風的時候,全身的緊張又瞬間放松了下來,笑聲也忍不住從嗓子裡溢出來。
許逸風穿了個長袖的圍裙,怕他被油濺到,江雪梅還強硬地給他戴了個帶紗巾的帽子,就是那種中老年婦女在大馬路上騎自行車會戴的防曬神器,一身混搭讓大廚看起來十分喜感。料理台上放着幾個盆子,分别是炸好的小黃魚、麻花和剛出鍋的炸糕。他撈完油鍋裡的又拿了個小碗,用筷子挑了一個冒着熱氣的豆沙餡的炸糕端着給門口樂不可支的人。
“吹吹先,剛出鍋的,很燙。”他把筷子遞給陳與同,一手端着碗,一手掀了面前的紗巾,那動作頗有掀起你的蓋頭來的範兒,看得陳與同怦然心動,見他額頭上有一層薄汗,先伸手去擦了一把,然後才夾了碗裡的炸糕。
江雪梅沒去打擾,插完花去裡屋拿出曬好的運動服放在次卧,又把陳與同脫在沙發上的羽絨服收到衣櫃裡。時隔一年半再次見到這個大小夥子,卻和記憶中的形象不同。
還是那麼英俊,穿着考究的西服,也還是那麼文質彬彬,不過那雙睿智的眼睛中卻多了些人情味。
此時那雙眼睛正含情脈脈地望着許逸風,可隻能看着不能幹點什麼,讓被看的人有點受不了,收了碗把陳與同往廚房外面推:“吃完就得幹活,先去換個衣服吧。”
等陳與同換好衣服再回到廚房,發現大廚已經收拾完炸物,開始切菜了,利落的刀工像是一場表演,邊切邊吐槽他:“我的天老爺,看你炒的那一盤也能叫土豆絲,那是土豆條,是不是醋擱多了,顔色也不怎麼樣,一會兒拿着我的絲,再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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