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非常後悔,為什麼陳與同病了這麼久,他作為離他最近的人,卻一點警惕性都沒有。還有就是自己如此缺乏生活常識,連沒見過陳與同的闫嚴都知道,一直咳嗽肯定是病情惡化了,他還跟個大爺似的,吃了晚飯,耀武揚威地使喚人家洗碗。
陳與同剛才在黑暗中喘不過氣的時候也閃過一道“我是不是要死了”的念頭,不過陳與非上高中的時候得過一次肺炎,症狀和他現在差不多。咳完之後他判斷自己還沒陳與非當時那麼嚴重,不是什麼要命的病,再說他身體一直很好,不至于連這點小病都抗不過去。
倒是現在直愣愣地盯着他的人看起來受了不小的驚吓,那目光要把他看穿了似的,瞪得像銅鈴的眼睛泛紅,像是用玫瑰色塗了一圈眼影,吸氣中帶着鼻音,好像一出聲就會滾下淚來。
他把咳嗽忍在胸腔裡,緩了兩口氣說:“行,去醫院。你多穿點,急診室估計沒有家裡這麼暖和。”
許逸風坐在床上穩了一會兒,确定他應該不會像剛才那樣死去活來地咳嗽,飛也似地跳下床,從衣帽間扒拉出毛衣毛褲給兩個人套上,然後拿圍巾把陳與同的腦袋裹成了個木乃伊才出了門,伺候老佛爺似的端着他的胳膊把他請上了車。
深夜的馬路上空無一人,呼嘯的隻有凜冽的寒風。陳與同在副駕上小聲咳着,怕開車的人分心,盡最大努力忍着氣管裡的幹癢。
朝陽醫院急診室裡燈火通明,咳嗽和□□此起彼伏的,冬季感冒發燒的人本來就不少,還有些微弱的小孩的哭聲和哼唧聲,這些嘈雜反而讓許逸風感到極大的安全感。
他把病人托付給分診台熱心的大姐之後就忙着去挂号繳費,回來的時候看到陳與同不知道從哪兒找了個口罩戴着,還遞給他一個,又自責得要死,這他媽到底是誰照顧誰啊。
接診的大夫姓了個非常少見的姓:艾。看起來跟他們差不多大,是個清爽的小夥子,大半夜的仍然挺精神,操着一口京腔:“咳幾天了?轉個身,把毛衣掀起來讓我聽聽。”
話音未落順手就把聽診器塞到陳與同背後去了,陳與同被按了兩下沒忍住,又咳得差點背過氣,大夫倒是沒太緊張,看旁邊站着的許逸風漲紅的臉和一腦門的汗,像是病得更嚴重,又問:“您又是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我是他家人,陪他來的。”許逸風先是擺手又指了指坐在那的陳與同,不過大夫淡定的表情預示着陳與同應該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嚴重。
“聽着是支氣管炎,先拍個片子吧,肺部沒有感染的話輸兩天液,再吃點消炎藥就好了。”大夫一邊說一邊在鍵盤上敲字,打印機吱吱地輸出了兩張紙,許逸風忙接過來,先問了下在哪兒拍片子,又去繳費,路過一個躺在走道裡的病人,看見他家屬正拿着個保溫杯喂他喝水,又想起自己居然連個水杯都沒帶。
不過陳與同能自給自足,在放射科門口的飲水機旁邊抓了個紙杯,接了點水喝上了。
“是有點嚴重,先給你開兩天的針,後續症狀不明顯就在家裡吃藥吧,大冷天的,來回跑,再擱這交叉感染了不值當的。”大夫看了片子,離肺炎一步之遙,年輕人抵抗力是有的,就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于是不放心地叮囑了兩句:“回家以後清淡飲食,多休息,最重要的就是多休息,明白麼?”
缺的就是休息。許逸風又接了新的單據,上面列了一堆藥,謝了大夫兩句,看那個年輕的大夫皺着眉盯着自己,又疑惑道:“大夫,還有事麼?”
“你是不是也有點喘不過氣?”大夫的表情有點嚴肅,陳與同在旁邊也是一愣,可是氣管炎按理來說也不傳染呀。
許逸風從家出來的時候就有憋氣的感覺了,不過當時他以為是自己太緊張,到了醫院又一直忙前忙後的,顧不上惦記自己。沒想到這大夫一眼就看出了病症,可他除了脖子勒得慌,确實沒有别的感覺。茫然得“啊?”了一聲之後,大夫噗嗤笑出了聲:“你毛衣前後穿反了。”
看倆人大眼瞪小眼,又擺手把他們倆往外趕,按了個鈴沖簾子外面喊道“下一位。”
反就反吧,這地方也不方便換,許逸風等陳與同輸上液之後,火速去醫院門口的便利店買了兩瓶保溫箱溫着的礦泉水,又撈了一包濕紙巾。天還是漆黑的,這是北京最冷的時節,寒風刺骨,急救車鳴着笛在醫院門口停下,他忙往旁邊站了站讓了道,從車上擡下來的擔架和家屬的嚎哭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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