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的事當然是正事,等着上菜的功夫,袁爽便開始和那個叫約翰的英國咨詢師聊收購的安排。
許逸風漫不經心聽着老外一口标準倫敦腔,夾雜着少許磕磕絆絆的中文,王劼時不時在旁邊為他提供翻譯,沒工夫交流近況。素食半個月的人,重心就全在接二連三端上桌的食物上。
紅燒肉,蟹粉豆腐,松鼠桂魚,以及衆望所歸的龍蝦。
挺大個的龍蝦端上來,肉已經切好,龍蝦頭轉了一圈對着許逸風,他往後縮了一下,感覺這個生物的腦袋有點猙獰。
坐他旁邊那個叫譚雪的女孩好像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不經意間發出一聲輕盈的嗤笑。
許逸風白了她一眼,夾了一塊嘗了嘗,好像沒有十月初的螃蟹好吃,早知道就在酒店點外賣了,還能早點睡。
酒足飯飽後,發現袁總的正事才談到一半。許逸風想走,可袁爽卻一直沒有跟他對上眼神,譚雪除了偶爾插兩句嘴提供一些問題的答案,似乎也是個想早點下班的人。
他硬着頭皮聽了一會兒,想起以前真的沒有問過王劼,他的工作具體是做什麼的。此時看到昔日的戀人專業地反饋着行業的趨勢、被收購公司的現狀以及估值情況,才意識到,原來他們早在分手之前,就已經走上了不同的路。
譚雪在桌下碰了他一下,許逸風見她拿着酒杯示意,也順手抄起自己的杯子,兩個人喝光了最後的酒,看得出來這也是個能喝的姑娘。又聽她問自己:“一起去抽根煙吧。”
樂意至極,兩個人拉開陽台的門,把熱鬧留在身後。
天上正洋洋灑灑地飄落細碎的雪,挨不到地面便化了,冷風陣陣,許逸風把羽絨外套給了譚雪,接過她的煙,湊着她的手點燃。
兩個人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抽煙,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記得小時候某一次生日,郭月芝曾說,他出生的前一晚也是狂風驟雪,在北疆,下的是真正的鵝毛大雪。當時許慶來也在身邊,笑說當時如果生個女孩,就叫許寒雪,如果生個男孩,就叫許逸風。
北京,下雪了麼?
沒料到上海會下雪,陳與同出站打車的時候想,幸虧定了高鐵,飛機肯定就晚點了。一會兒那個笨蛋知道自己冒着風雪而來,會不會激動到一蹦三尺高。
到了酒店,前台果然給他留了房卡,他提着一個不小的行李箱,主要帶了一件厚實的羽絨服。他直接去了許逸風的房間。
屋子裡開了夜床,暗沉沉的,氛圍暧昧,香薰掩不住一股顔料味道。顧不上脫大衣,陳與同徑直走到窗邊看那幅未完成的畫,驚覺畫家的技藝已突飛猛進,發自内心感到欣慰和驕傲。
除了畫材,許逸風本人的生活用品不多,洗漱台隻有刮胡刀和一小瓶男士乳液,收拾得很幹淨,陳與同考慮要不要先洗個澡,收到袁爽的微信。
【我請的咨詢顧問居然是你對象的老同學,叫王劼。】
陳與同開了鏡前燈,看着那兩個字,他聽過的人名,絕不會忘記。他推了一下眼鏡,又仔細讀了一遍袁爽的信息,并沒有提到許逸風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袁爽的下一條微信是飯店的地址,她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多餘的話和不确定的事絕不會随便定論。陳與同的心跳聲是安靜的房間裡最強烈的喧嚣,他想,她這是讓我去一趟?
衣櫃裡還挂着大衣和兩套西裝,看來那個笨蛋穿得不多,陳與同從行李箱掏出羽絨服,疊成一團,往腋窩下一夾,就出了客房。
酒店門口的出租車排成長隊,等待着需要用車的客人,陳與同上車時生出一個令他渾身發冷的念頭:今晚,自己是來對了,還是來錯了呢?
這樣重逢的場面,那個笨蛋會想起過去的事吧,他會不會很痛?又或者,會不會舊情複燃?
舊情複燃,像一把刀,紮了陳與同一個透心涼。他恍惚間聽司機問,小夥子凍得發抖怎麼還不把羽絨服套上,拿在手裡做什麼?
那他一定也會冷。
至少要去一趟,把衣服送給那個笨蛋吧。他明明懂得怎麼照顧别人,可是為什麼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呢?
風雪交加的夜裡,車輛緩慢地行使着。焦灼和急迫便不斷敲打着陳與同的後心,他在高鐵上沒有吃飯,卻一點也不覺得餓。
或許應該早一點來,守在他身邊,緊緊握着他。沒有誰可以把他從自己手裡奪走,餘情未了也不行。
或許應該早一點遇見,可是早一點,又應該早到什麼時間,才能早過他的初戀呢?
車窗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霧,大概是司機開大了暖氣,陳與同忽覺背後已出了一身熱汗,他不等司機的下車請小心說完,便推開車門,匆忙地抓住飯店的門迎,告訴她包廂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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