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其實我還挺想在這多待一段時間的。”陳與同下了輔路,速度便更慢了一些:“和你一起工作,真的挺踏實的。”
朱越知道他旁邊的這個人不太會說虛僞的話,不知是本性如此還是刻意的,總是獨來獨往,也從不問别人的私事。這種性格在事業單位辦公室的環境下并不怎麼讨喜。
“最近我有個同學一直在參與民法典的編纂工作,明年就會頒布了,到2021年就要開始執行。”他随口提了點别的事,想岔開剛才的話題:“以後離婚就要有冷靜期了,看網上挺多人不理解的。”
司機隻是微微一笑:“越哥,你又沒結婚,還擔心離婚冷靜期。不過。”
陳與同轉頭看了一下朱越,好像還蠻期待他的進一步交流,于是接着說:“你不結婚,家裡人不催麼?”
“看來你也被催了。”朱越同病相憐之後卻很坦然:“我應該結不了婚。”
陳與同愣了,不太理解那話是什麼意思,朱越也是北京人,外貌和經濟條件都很不錯,難道。
他的疑惑和吃驚被朱越捕捉到,像是解釋又像是在說專業上的事:“民法典更新了監護制度,可能,咱倆都需要。”
奧迪車平穩地行使,朱越沒有讓沉默持續,直截了當地捅破了那層窗戶紙:“與同,我猜那個總來接你下班的人,不是你的親戚或朋友。”
陳與同緩緩把車開入産業園的大門,停在工作室門口,點了點頭,默認了朱越的猜測。他突然發現,那些自以為會遇到的歧視和厭惡,好像都是想象出來的負擔,陌生人對旁人的性取向不感興趣,最多調侃一下就置之度外了,至親至近之人也并沒有唾棄和阻攔。那麼他長時間以來擔憂和茫然的到底是什麼呢?
“他第一次來院裡找你的時候,就是你暈倒那天,你知道他說他是你的什麼人麼?”朱越的語氣和神态讓陳與同意識到,他們是同樣的人,處在同樣的擔憂和茫然中。
不過許逸風當時,是怎麼向朱越做自我介紹的,他很想知道,目不轉睛地盯着朱越的臉,等待那個答案。
“他說他是你的家人。”
燈火通明的磚紅色建築物,很像家的樣子。即使他的家人不在,可是那個地方,仍充盈着他的氣息。
又是大半個月沒見了,層層累加的思念像是墜在樹梢的積雪,微微的風吹草動,就卷起飛揚的雪霧。
那個人一點也不笨,他從來沒有否認或逃避過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論是面對誰,總會給出最恰到好處的回應。陳與同百骸四肢都被“家人”這個答案溫暖了。他熄了火,示意朱越到地方了,然後下了車。
這地方好像從來都沒鎖過門,冬天為了防寒,大門上訂了兩片厚重的門簾子,一看就是周赫的手筆。
掀開簾子推了門,蕭瑟的寒意便被甩在身後,眼前是柔黃的光,馨香的酒,眼花缭亂的熱鬧。
門口牆上裝了一排挂鈎,挂了兩件棉服,陳與同順手把朱越和自己的羽絨服也挂上了。
吧台旁邊已經伫立着一棵不小的聖誕樹,裝飾搞了一多半,樹上的燈亮閃閃的,地上還堆着一些沒來得及插上去的花花草草。
工作室的布局也有些變化,應該是為了适應冬天的光線,畫架都調轉了方向,沙發也換了個新的,米白色棉麻質地,此時敞開着是個雙人床的模樣,上面扔着幾個抱枕,還攤着一床薄被子。
有了暖氣之後直覺的溫度十分怡人,因為空間大,不像住宅那麼燥熱,餐廳的地上和辦公桌旁還擺了兩個無葉風扇加濕器,徐徐吹着濕潤的微風。
背景音是安靜憂傷的爵士樂,有個跟許逸風身形很像的人背對着兩位不速之客,正專心緻志地描着眼前的畫,絲毫沒有發現有人進來,腳下和着音樂打着節拍。
陳與同沒過去和闫嚴打招呼,從餐桌上抄起水壺給朱越倒了杯水,讓他先自由參觀,自己套上圍裙去收拾料理台上撒了的一堆白面粉,發現有一盆拌好的餃子餡,看起來是豬肉大蔥,聞着挺香。
朱越環視了一圈,茶幾和書架上堆了很高的畫冊,黑膠唱片機優雅地轉着,錯落有緻的畫架上是五顔六色的作品,辦公桌上的電腦顯示屏亮着,屏保的動畫是一隻蝴蝶展翅欲飛……
他真想問問陳與同這地方是什麼世外桃源人間天堂啊,但又怕驚擾了正在作畫的人,最終選擇默默站在畫家身後,看他耐心地描繪着,畫架上一副跟黑白照片差不多的大幅人物素描像。
闫嚴這幅畫已經畫了小半年,這幾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一動不動地摳細節,時而拿着遙控器不斷放大屏幕上的照片,又繼續埋頭苦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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