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風望向金鑫的時候順便瞟了一眼冷澈,他露出一個笑,滿是苦澀,那一瞬間,他想到,要去的是法國,不是從北京到上海,坐飛機倆小時,快一點的火車五個小時,一個周末能打兩個來回。
那裡和中國有七個小時的時差,就是視頻通話也得湊好了時間。時間和距離啊,對所有的戀人都是考驗,可是考驗失敗的居多,看看冷澈經曆了什麼?他現在坐在袁爽身邊,算是考驗成功了麼?
許逸風堅定地拒絕了盧克教授的盛情邀請。
這頓飯虎頭蛇尾,陳與同下午還要趕火車,袁爽頭疼欲裂地把他們倆趕回去珍惜最後的二人時光了,冷澈據說是請了三年沒休的假,要在這堅守至袁爽回京。
許逸風做好了被陳與同狂風驟雨洗禮一番的心理準備,可成熟穩重的人若無其事地什麼也沒說,幫他拎着剩下一牙沒吃完的蛋糕,抱着他的羽絨服,回了房間。
然後就開始收拾行李,已經四點多了,雖然離虹橋火車站不是太遠,但城市的路況不确定性很大,陳與同收了電腦,開始疊睡衣。
一句話也沒有,表情也平靜,闖禍的人心裡的鑼鼓打得震天響,不用想也知道這份平靜下面一定是驚濤駭浪。
“把睡衣留給我穿。”他從陳與同手裡奪過疊的整齊的睡衣,對方沒看他,任他把兩件衣服揉成一團扔到床上,輕描淡寫說了個“行”。
許逸風看他從浴室把講究的洗漱用品撿出來,很快就收拾差不多了,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紙袋:“這三本畫冊,一個是這次展出的美院的作品集,帶給闫嚴,還有一個是達利的作品集,帶給我學長,這一個是之前上海博物館出的2017年國畫精粹集,帶給高媛。”
對方依然不正眼瞧他,幹脆地接過袋子扔到行李箱裡,拉了固定扣之後就合上了箱子。
看他穿上衣服開了門,許逸風緊随其後打了個車:“我送你去車站。”
路上一點都不堵,卻仍是沉默,許逸風都快喘不過氣了,他抓着陳與同的手,反複摩挲着,想靠意念感知一下對方的心理狀态,那人也任他抓着,就是一句話也不說,一眼也不朝他看。感知了半天隻感知了個寂寞。
下了車,離進站口就幾步路的距離,送站的親屬就不能再往裡走了。畫家百年不遇撒了個嬌,伸着胳膊要抱抱,對方沒拒絕,但是非常敷衍地來了一下就撤了胳膊。
陳與同心裡恨不能把不争氣的人拽到腿上狠拍一頓屁股,可惜他從小到大沒跟誰紅過臉,髒字更是謹遵組織紀律從沒說過,動手的事鐵定更是做不出來。
他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以及分别的時候吵架,怕一張口就是刹不住車的教訓,隻想一路忍回家,等許逸風回了北京再好好教育。草率抱完之後他轉身從内側口袋掏身份證,拉着箱子準備進站,聽見後面的人突然叫了他一聲,又回了頭,想聽聽他要吐什麼象牙。
送行的人看着那個人的背影,他今天一直在對那個人發脾氣,可是那個人現在卻要走了。距離發車其實還有一段時間,但要想把他的想法說清楚,許逸風覺得,恐怕還是不夠。
他想了一會兒,要走的人很耐心地站在面前等着,眼神也終于慢悠悠地落在他身上,許逸風心下忽就一片怆然,低下頭小聲說:“今天的蛋糕,和你生日那天的,是一樣的,可是那天我吃不下,所以今天想嘗嘗,還真挺好吃的。”
第39章灑落柿
陳與同聽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登時想不通自己怎麼瞬間從道德高地跌落到道德窪地了,一把老淚甚至差點流了出來。
唉,今天是這個笨蛋的生日啊,好像今年的哪個生日都沒讓他開心過。
他突然發現許逸風雖然不聰明,但是笨人也有笨辦法,誤打誤撞也能撞得他軟肋生疼,然後再看他的臉,自己錯在先,還一副委屈吧啦的樣子。
他不是不了解許逸風的念頭,小透明一般的存在,一眼就能看透,無非就是不想離開他。冷澈的遭遇給他心裡埋了個雷,前人做了不好的示範,直教後人心驚膽戰。恐怕現在在這個笨蛋心裡,他陳與同和袁爽就是一丘之貉,信任早沒了,必須寸步不離地守着才能安心。
其次異地戀的滋味體味了半個月就挺折磨人的,尤其都是火氣正旺的年齡,生理和心理都承受着不小的壓力。陳與同自己也難受,更不用說一出國門,一年半載也未必見得了一面,他就是有時間,想去看看,這份公務員的工作也很難放他出去。
許逸風這個人,缺乏自律,從和闫嚴對比還有周赫的管制就能看出來。這厮從小是放養長大的,沒養成什麼良好的學習、生活習慣,仗着天賦異禀,後天就不怎麼努力,又愛玩,确實需要好好磨砺。陳與同想,他得逼他一把,要不可就真成一塊廢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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