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衣帽間拿了一身長袖睡衣給許寶寶套上,睡得昏天黑地的人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不知道這人怎麼這麼困。大概是他早上起那麼早做飯的緣故,陳與同沒多想,又給自己單獨拿了個被子。
他不知道的是,昨晚枕邊人一宿沒睡。許逸風已經失眠有一段時間了,去大理旅遊沒什麼改善,再加上生日宴那天心力交瘁的,今天實在是到了生理的極限,鄭汝芬的到來雖然讓他緊張了一番,但老太太的态度緩解了一大部分感情問題的焦慮,所以他幾乎是一合眼就睡得昏死過去。
然而不可避免地在早上七點被陳與同叫起來,說是要帶他繞着小區跑兩圈。“你今天不是休息麼?能不能多睡一會兒?”許逸風掙紮着抱着枕頭,像薅着救命稻草,轉眼發現床上有兩床被子,一下就清醒了:“分這麼清了麼?”
下一秒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你給我穿的?”
陳與同被他先甩鍋後一驚一乍的操作迷醉了,責怪的話說出來卻也是寵溺的語氣,順手把運動服丢到他腿上:“趕緊穿,你不會這也讓我給你穿吧。”
帶着昨晚睡着太快的羞愧,許逸風把衣服套上。他倒是不抵觸跑步,但鍛煉這事有一陣不練退步顯着。他跟在陳與同後面跑了一會兒就被落下了,又被他在前方刺激着“你好歹也比我小四歲吧?怎麼體力這麼差,看來二四六也要交給我了。”
事關男性尊嚴,許逸風咬牙超過了陳與同,想起這個月多發了一點工資,摟着比他年長四歲的脖子要請他吃一百八一頓的早點。
即使被嘲笑“兒童口味”,許逸風還是在鄙夷的白眼裡點了華夫餅加奶油,理由是三明治他在家也能做,至于水波蛋,比起煎雞蛋可差遠了。
因為跑得熱了,許逸風點了個冰拿鐵,陳與同本想說大早上喝冷的容易胃疼,但是寶寶嘴快得沒給他留說教的機會。
和上次狼吞虎咽的場景不同,許逸風叉着華夫餅,不往嘴裡送,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咖啡倒是兩口吸幹淨了,明顯是為了解渴,然後就煩躁地用吸管不停地攪和着杯子裡剩下的冰塊。
陳與同就是瞎也聽出他不對勁了,偷吃了一口被他戳成小塊的華夫餅,看往日護食的人沒一點反應,歎了口氣道:“不就是讓你早起跑了個步麼?至于麼?”
許逸風這才回過神,注意到自己的盤子裡有些狼藉,抓了抓頭嘟囔着:“不是因為早起。”
“那是怎麼了?”陳與同捧住捂着塑料吸管杯的那雙手,冰涼,杯子裡的冰塊吸走了跑步産生的熱量,正在慢慢融化。
“國家機密?”陳與同歪過頭,和煩躁的那個人對上眼神。
兩個人的姿勢并沒有引來其他顧客的目光,許逸風這才感到手冷,松開杯子,在褲腿上擦了手裡的冷水。
“我感覺我好像。”他沉默了一下,看着陳與同,似乎很難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但對方柔和的目光,讓他心中滌蕩起一股暖意,沖淡了長期以來的焦灼。
他接着說道:“江郎才盡了。”
“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什麼靈感了。在這個系列開始之前就已經找不到想畫的東西,或者說沒什麼想要通過畫筆表達的情感了。”
許逸風的聲音很輕,那裡面藏着巨大的恐懼和不安。沒有任何一個畫家能接受自己畫不出來了,承認這件事更是難以啟齒。這是他第一次感到靈感枯竭,可靈感這種東西虛無缥缈,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
他曾希望按照周赫制定的作息,像闫嚴一樣努力,就可以有所突破。但是大半個月過去了,他最終還是卡在最後一幅畫上。
靈感從哪兒來,陳與同沒遇到過這樣的問題。他的世界與想象力無關,嚴格制定的法律法規,實事求是的指導方針,以及不需要自由發揮的封閉空間。
許逸風的問題把他難倒了。他不知如何勸慰,隻好提了個問題:“别人都是怎麼解決的呢?”
“學長的主業是美術設計,和我的路數不太一樣,他喜歡逛淘寶店,直覺的店也是他負責經營,他愁的是怎麼多賺點錢。”
“闫嚴沒轍的時候就靠聽音樂取得靈感,工作室的音箱、黑膠唱片機還有那些唱片都是他的。”
陳與同想起那台價值不菲的唱片機,以及工作室裡品位不俗的音樂,原來都是精挑細選過的。
“高媛就算隻在書法班給那些闊太太授課,也能衣食無憂。書法班有個阿姨特喜歡她,當親閨女似的,家裡不知道是什麼背景,反正高媛去故宮看畫就跟去自己家後花園一樣方便,再不濟就看看韓劇,靈感來源一大把,我就沒聽她發愁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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