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心裡堵得難受……”安小朵的鼻子酸得厲害,她兩隻手摟住媽媽的腰,大聲哭起來,仿佛要将這兩年多來所受的苦和委屈全部發洩出來。
鐘奕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哄着,時光好像回到了許多年前,女兒還小的時候,她也這麼抱着她,哄着疼着,不許别人傷害她。鐘奕秋看着女兒這個樣子,内心不禁深深地自責起來——女兒被學校開除,自己不理她不跟她說話。女兒跟前夫相認,自己罵她逼她不許再見那個男人。如果當初她肯耐心告訴女兒自己為什麼那樣厭惡那個男人,或許跟女兒的關系不用搞得這麼僵,女兒受委屈的時候會想到回家去,而不用困在這個繁華的大都市裡孤苦無依。
黎孝安買了各種各樣安小朵喜歡的甜品和食物回到醫院,在病房門口碰見剛出來的鐘奕秋,鐘奕秋掃了他手裡的東西一眼,關上門,低聲說:“黎先生,我女兒睡下了,請你别打擾她。”
黎孝安看着擦肩而過的鐘奕秋,跟上去說:“伯母,我們能談一談嗎?”
鐘奕秋冷眼看他,笑了一笑:“我正有此意,本來我是想等我女兒身體好些的時候再說,既然你開了口,那找個地方,我們談一談。”
兩人來到醫院對面的小茶館,茶館門庭冷清,進去看不見其他客人,他們坐下來,點了一壺普洱。
“黎先生,等我女兒身體恢複,我要帶她離開。”鐘奕秋不跟他廢話,開門見山直說。
“伯母,小朵的去留不該由你來決定。”
“我了解我女兒,如果你真的愛過她,應該也知道她會做出什麼選擇,我一定要帶她走。黎先生,我給過你很多機會,如果你真的如你當初在電話裡跟我說的,會對她好對她負責的話,她今天就不用受這種苦。”
“是,我承認,我沒有好好照顧她、保護她,”黎孝安的臉上有難以掩飾的痛楚,“但是伯母,請您再相信我一次,我會在未來的日子裡加倍地對她好。”
鐘奕秋搖搖頭:“太遲了。”
“伯母……”
“黎先生,我聽褚葵說,杜心藍的女兒是你的前妻?”
“是的,但我們七年前就離婚了。”
“可是她現在這個情況,你不會束手旁觀,是不是?”
“即使她不曾是我的妻子,隻是一個朋友,能幫我還是會幫的。”
“但我的女兒因為她跟杜心藍受到了傷害,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黎先生,恕我直言,你前妻的病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在未來一段時間裡,她必然還有需要你的地方,就算我女兒肯留在你身邊,你覺得這對我女兒公平嗎?”
黎孝安聲音艱澀:“您的顧慮我明白,但要我放棄小朵,那是絕無可能的。”
鐘奕秋該說的已經說完,不願再在這件事上與他糾纏,端起紫砂茶杯,垂眼飲了一口茶:“引産手術,盡快安排吧。”
黎孝安倏地擡眼,眼底有猝不及防的怆痛:“我知道了。”
安小朵的引産手術在兩天後進行,也不知道鐘奕秋怎麼跟安小朵說的,安小朵進手術室前情緒沒有太大波動,隻是她對黎孝安的态度越發冷漠。
吳立軒和杜心藍出現時,鐘奕秋的臉冷若寒霜。黎孝安盯着吳立軒,吳立軒為難地解釋:“藍姨說她一定要過來,她想見見小朵的媽媽,跟她道個歉。”
杜心藍走到鐘奕秋的面前,說:“奕秋,好久不見了。”
鐘奕秋冷冷地看着她:“我真希望這輩子我們永不相見,二十年前你帶你女兒來投靠安诤然,你明知道他沒有能力保護你們母女倆,相反還會連累我們,可你仍然纏着他,利用他對你的愧疚為你做那麼多事。你丈夫帶着一大幫人闖進我家裡,到處砸東西,還把小朵抓起來,那時候她還那麼小,吓得大哭,安诤然迫于無奈說出你們的下落,我不覺得他做錯什麼。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女都保護不了,有什麼資格談道義?可笑的是自從你們被帶回去之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成天沉浸在無邊無際的自責中,其實我早該知道,他是一個毫無原則的爛好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脆弱到不堪一擊。我帶着小朵離開他,鐵了心跟他一刀兩斷。二十年後你又找上他,這本來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但我女兒卻又因此受盡苦難。還有這次,她也是被你女兒連累的,她現在躺在裡面受苦,我仿佛都能聽見她在哭。杜心藍,你也是個母親,你看着你女兒受苦受難的時候,你是怎樣的心情?如果你是來跟我說對不起的,那你免開尊口,我不接受。”
杜心藍面色慘白如紙,無言以對。
鐘奕秋撂下她,徑自走到手術室外的長椅上坐下,不再搭理在場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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