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男人站起來,她仰起頭看他,時光頓時逆轉,回到當年開庭前的那一晚,他也是這般高高在上,他是神,但他不是沒有愛,他曾經毫無保留地給過她,那樣小心翼翼地呵護她。
她癡癡傻傻地看着,無意識地伸出一隻手,像是想抓住那些從她指縫裡溜出去的幸福,可手指剛剛碰觸到他的衣角,一陣急促的鈴聲同時驚擾了兩個人。
目光齊齊落在響起的手機上,屏幕上清晰地顯示着來電者的名字——喬柯。
黎孝安的目光一冷,擡腳踩上去,然而這一腳卻是落在安小朵的手背上。
黎孝安的眸光越發的冰冷。
伴随着鈴聲,手機還在震動,安小朵的手覆在手機上,感受着它的固執不休。
“踩壞了我還要花錢買。”她淡淡地解釋。
黎孝安彎腰撿起來,按下免提鍵,喬柯的聲音驟然響徹在小房間裡:“小朵,王劍要調走了,這小子瞞得可真緊,下午回去辦離職手續我才得到風聲——”
王劍是喬柯的發小,正好負責看管父親所在的那号監,當初她父親入獄,她幾次三番去探視,父親都不肯見她。無計可施下她通過喬柯找到了王劍,每月定期給他彙一筆錢,這錢的用途是心照不宣的,她總是盡可能多彙一點,隻希望王劍能多費心照應一下父親。王劍也算盡心盡力,父親有什麼頭疼腦熱,他都會第一時間讓監獄的醫生去看,偶爾也會把父親的情況告訴她知道。
“喂喂,你在聽嗎?小朵?”
“在聽。”她隻得應了一句。
“你别急啊,走了就走了呗,咱們再想想辦法,獄警那麼多,總能找到個肯幫忙的。”
黎孝安無聲地冷笑了一下,安小朵頓生絕望,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自然一些:“知道了,喬柯,我現在還有點事,回頭再說吧。”
“哦,行。”
房間又恢複了安靜,安小朵試探地問:“調走王劍是你的意思吧。”
“他為調職到處求人,我不過是暗中幫了他一把。”
安小朵點點頭,她早該想到的,父親是被“重點關注”的犯人,這兩年王劍在中間傳遞父親的近況,他耳目衆多又怎會不知?他之前隐忍不發,算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你這麼做,是要我徹底得不到我爸爸的消息?”
“沒錯,不隻他,今後無論你找上哪一個,他都會成為第二個王劍,我倒要看看喬柯有多大的本事。”
這時,他的手機有新短信進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轉身朝大門走去。
“我隻是想知道我爸爸在裡面的情況,我什麼都做不了……”她望着他的背影低聲喃喃。
“從今以後,你還會有一次知道他近況的機會,那就是他死的時候。”他輕描淡寫地丢下這樣一句話,摔門走了。
“砰——”
她的身體就像那扇被毫不留情摔上的門,劇烈地晃了一晃,癱軟在地上,她的心空得可怕,秋風灌進來,呼呼作響。她知道他是認真的,他說的話從來算數。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過了好一會兒,她手腳并用地爬過去,撿起手機,坐在地上翻起通訊錄,手指從一個又一個名字上劃過去。她第一次痛恨自己社交方面的低能,她在梧城這麼多年,可認識的人非常有限,除了交情好的那幾個,其他人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個名字符号,她連對方現在從事什麼職業都不清楚,更遑論找人家幫忙。
突然,她手一頓——唐均年三個字映入眼簾,她猶豫了幾秒鐘,到底是撥了出去。
唐均年在聽完她說明來意之後,用抱歉的語氣說:“小朵,别說我現在人在蘇黎世,就算我在梧城,這事我也不方便插手,孝安的脾氣你我都清楚,我要是再幹預這件事,你爸爸的處境隻會更糟。”
安小朵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唐均年的話讓她無從辯駁,沒錯,她是急瘋了才會求唐均年,這是她和黎孝安兩個人的事,如果她扯其他人進來,最終隻會惹惱他。
結束通話,她慢慢站起來,兩腿發麻,腳像踩在針堆上。她挪到沙發上仰面躺着,一時間心灰意冷。她費盡心思見到了父親,從他口中套出真兇另有其人,可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依然是陷在死局裡。
當天晚上,她給黎孝安打了個電話,等了很久他才接,背景有些嘈雜,夾雜着女人的嬉鬧聲。
“方便說幾句嗎?”
“我要是說不方便呢?”
“我可以稍後再打。”
黎孝安笑了一下:“你說吧。”
安小朵坐在床沿上,她剛洗過頭發,還沒吹幹,水滴不住地滴下來:“他們把我爸爸送去哪個醫院?我想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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