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車子在明珠山莊的正門停下,安小朵付了錢下車。
明珠山莊是本城最貴的一個小區,跑道長得望不到邊,業主大多是本城有頭有臉的知名人士,物業管理特别嚴格,一律禁止外來車輛進入。
她在這裡住過,很清楚這些程序,下了車就徑自去保安室登記身份證。當值的保安應該是最近兩年入職的,她以前沒見過。山莊占地總面積數千畝,住宅區和休閑區泾渭分明,在南北兩頭,登記完畢她跳上山莊專用的小型電動公交車,由專人送她進去。
一路開過去,安小朵看着熟悉的風景,心裡感慨萬千,這裡不是她的家,她卻對這邊的一草一木,甚至一座涼亭、一座假山都生出了感情。
站在别墅前面,她竟有點近鄉情怯。近鄉情怯,她在心裡嘲笑自己——你憑什麼用這個成語呢?
别墅的大門緊閉着,她站在日頭下,手心緊張得滲出汗來,她不由得想起當年他捉着她的手将原來的密碼改成她生日号碼的情景,他明明知道她記憶力絕佳,仍是毫不猶豫地為她改了密碼。
鼓足勇氣上前,将自己生日的年月日依序輸進去,當按下最後一個數字後,她聽見啪嗒一聲。
門開了。
她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是真實的,她不過是抱着一絲僥幸——她做夢都不敢想他會繼續使用這個密碼。
“小朵——”
正當她怔忡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二樓陽台上傳來,她怔怔地擡起頭,一個中年女人又驚又喜地看着自己。
“岑阿姨。”她叫了一聲。
岑阿姨是這裡的管家,據說是從在唐家開始就負責黎孝安飲食起居的,岑阿姨有個女兒在外地上學,跟安小朵年紀相仿,所以當年待她特别友好。
岑阿姨下樓來,對安小朵這兩年的去向關心了一番,然後壓低了聲音說:“小安知道你今天過來嗎?”
安小朵搖搖頭:“他身體怎麼樣了?”
“哎,不好不好。你都知道了?”岑阿姨拉着她的手,一臉心疼地說,“小安這次可遭大罪了,病了這麼多天,整個人都憔悴了。”
“毒素不是已經清了嗎?”
“清了,醫生說那毒藥是毀免疫力的,不過我看也不全是那毒的問題,自從元元走了之後,小安就沒開心過,這兩年全副心思都放在律師行,忙起來不分晝夜,吃飯也不定時,人又不是鐵打的,以前是占着底子好硬撐,現在一下子都爆發出來了,王醫生說是積郁已久。”
安小朵望了眼那個懸挂大片暗紅色窗簾的窗台,說:“我上去看看他。”
岑阿姨連忙拉住她:“你先在客廳坐一下,我上去看看他醒了沒。”
安小朵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點頭答應下來。
趁岑阿姨上樓的幾分鐘裡,她站在樓梯口環視客廳的擺設,似乎跟她在時沒什麼兩樣,一塵不染的家具,幹淨柔軟的地毯,連外面小花園裡那些盆栽的品種、擺放的順序都沒有改變。
她恍惚有種錯覺,仿佛這兩年的時光是不存在的。
不一會兒,岑阿姨回來,臉色比先前更加為難,看着她有些不忍心開口。
安小朵心中清明,輕聲說:“他不肯見我?”
岑阿姨點點頭:“你别怪小安,他身體不好才不見你,昨天秦小姐來,小安也沒見她。”
“秦小姐?”安小朵沒忍住,問,“她是誰?”
岑阿姨說:“好像是個明星,我也不太認得,來過家裡幾次,小安對她愛理不理的。”
安小朵沉默了片刻:“那我在這裡等。”
黎孝安一下午都待在書房裡。
厚重的三層窗簾将外面的陽光擋得一絲不漏,桌上的長臂燈亮着,小小的光束集中在桌面上,他的目光從書本上挪開、上移,落在台燈旁的一個相框上,元元天真無邪的笑臉瞬間刺痛了他的心髒。
兩年了,他到現在還覺得那隻是個噩夢。仰頭靠在轉椅上,他的眼眶酸澀得厲害。
伴随着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岑阿姨的聲音跟着響起:“小安,你該吃藥了。”
推門進來,她将端盤上的白開水和一蓋子藥放在他面前,憂心忡忡地說:“小安,你身體還沒大好,醫生交代過最好是卧床休息。”
“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躺着。”
岑阿姨依然不放心,盯着他的臉仔細端詳:“要不要讓王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
他露出一絲苦笑:“我沒有那麼弱不禁風。”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就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要是老太太知道,肯定要怪我的,”岑阿姨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說,“那天你從樓梯上摔下去,真把我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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