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愛這個男人,不願再折磨他。
當天早上,她提着行李去盛世光年辦離職,照程序是不能說走就走的,但她什麼都不管了,離開公司直奔動車站,随便買了張車票,兩個小時後就離開了梧城。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當年那件事沒發生,也許她現在還窩在盛世光年裡當一個小編輯,朝九晚五,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攝影棚内各忙各的,一派忙碌的景象。她回憶起過往,心情低落,趁沒人注意便走了出去。
剛才天氣還好好的,現在卻稀裡嘩啦下起雨來。她站在台階上,正望着雨景出神,冷不丁一輛黑色的轎車闖進她的視線裡,她反應過來時,車上的人已經走下來。
當看清來人,她的眼底浮起一絲訝然——黎孝安!
他怎麼會在這裡?安小朵直直地望着他——距離兩人上次在醫院見面時已經過去半個多月,當時她看不見他的樣子,隻憑着聲音在腦海裡幻想着兩年後他的模樣,想象他被兩年光陰改造的痕迹。然而她錯了,時光對他似乎特别優待,他一如既往英挺潇灑,玉樹臨風,連臉上的褶子都沒有多一條,仿佛這兩年飽受相思苦的隻是她一個人。
黎孝安沒有撐傘,冒着雨快步走上台階,行色匆匆。他早就看到她了,與她擦肩的一刹那,他頓住了腳步。
安小朵開口:“你……”
“眼睛好了?”黎孝安打斷她的話,聲音低沉,聽不出任何情緒。
“嗯,好了。”
他略一點頭,好像碰見的隻是一個交情淺薄的路人,剛才随口一問已經是莫大客氣:“那我先走了,還有事。”
目送他走進電梯,安小朵在原地駐足良久。雨漸漸大了起來,有冰涼的雨滴濺在她裸露的皮膚上,就跟剛才他冷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樣的感覺,安小朵覺得冷,像一隻受傷的小獸慢慢縮到角落裡,後背抵着一大片玻璃,她忍不住打了個顫,轉過身,頹然地将額頭抵在上面,玻璃窗上全是霧氣,她伸出一根手指胡亂寫。
玻璃上清晰呈現的字,透露了她心裡的秘密,她擡手抹去那三個字,直到看不見任何痕迹,如果留在心底的傷也能這樣輕輕巧巧地擦拭幹淨該多好。
明知道不能在一起,明知道應該快刀斬亂麻、杜絕自己所有的妄想,可自己偏偏這樣不争氣,她忘不了他,都說相見不如懷念,她原來也是這麼以為,可是她花了兩年的時間,證實了這句話是錯的,至少在她身上不成立。明知見面隻會令自己難堪難受,可她還是想見到他,哪怕隻是遠遠地看他一眼,她都覺得好過從此不見。
想到這裡,她心裡微酸,如果人生隻如初見該多好,她遇上他的時候,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愛得如此卑微。
剛才他朝自己走來,像極了當年在火車站相遇的情景。那天正好也是這樣的雨天,她被迫辍學,去火車站買票準備回家一趟,接受媽媽的審判。
外面雨一陣緊過一陣,短時間沒有收斂的意思。那種天氣出租車總是特别緊缺,好不容易來一輛空車就有幾個人一窩蜂上去搶,她從售票大廳出來,整個人輕飄飄的,都有點站不住了,既不敢去跟人搶出租車,又不想進去吹冷氣,隻好縮在一個小角落裡眼巴巴等着。
就在她犯愁的時候,一道修長的影子闖入視線,她又驚又喜地看着眼前的人,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黎孝安,你怎麼在這裡?”
“送一個客戶過來。”他走近她,大概是看出她臉色不佳,皺眉問,“今天又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雨這麼大,正犯愁怎麼回去呢。”她岔開話題去,不好意思說實話。為了買票她起了個早,臨出門才發現自己來了例假,她向來有經期恐懼症,每月的幾天總是特别難熬。
兩人聊了幾句,她漸漸站不穩,捂着小腹,微微弓着腰,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他伸手拉了她一把:“身體不舒服?”
她含糊地說:“沒事,老毛病。”
“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不用!”她吓了一跳,就這麼點事去什麼醫院,為了證明自己沒事,她努力站直了一點,強笑說,“真奇怪,我倒黴的時候總遇到你。”
他被逗樂:“幸好你不是說遇到我的時候總倒黴,走吧,我送你一程。”
“太好了,又有免費車搭。”安小朵也不跟他客氣。
大雨滂沱,路況相當糟。他的車開到新華北,遇到毫無懸念的大塞車,各式車輛在馬路上排起長龍。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鐘,不見前面的車挪過位,他開了音樂,對她說:“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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