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軒早已在機場等他,一看見他迎上去說:“醫院那邊都安排好了,我明天送萌慧過去。她這幾年跟鄭三木在一起,但他們沒結婚,鄭三木在台灣沒什麼正經工作,都是撈偏門,萌慧跟着他吃了不少苦。”
黎孝安聽後沒什麼反應,隻将披在手臂上的衣服摘下來丢到車後座去,吳立軒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裹着白紗布。
“怎麼回事?”
“紮到玻璃。”
“怎麼這麼不小心?沒割到手筋吧?這包得也太簡易了,去廣生那重新包紮下。”
見他沒說什麼,吳立軒改了路線,去李廣生的醫院。
黎孝安開了手機,立時有幾條短信進來,他逐一點開看。這時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有來電進來,顯示屏上顯示安小朵三個字。
響到最後一聲他才接起來,還未開口就聽到對方一連串的發問:“你下飛機了?手上的傷要不要緊?玻璃渣一定要挑幹淨……”
“你怎麼知道的?”
“我去酒店找你,看到一地玻璃碎碴。”她頓了頓,語氣遲疑,“……以後别這樣了。”
黎孝安冷笑:“你以為是為了你嗎?”
“就算不是為了我,也不要做這種自殘的行為,生命可貴。”
“我不需要一個殺人兇手的女兒來教我生命的價值。”
這話一出口,線那頭沒了聲音,他掐了線,将視線投向窗外。
吳立軒先前聽他說話的内容,已然猜到是安小朵打來的,想要說幾句,側頭見他蹙眉凝思,隻得将到喉嚨口的話咽了回去。
過了片刻,黎孝安拿起手機撥了個号碼。
吳立軒一邊安靜地開車,一邊聽着他用冷淡的聲音吩咐電話裡的人辦事:“重新查一下安诤然的底細,看這二十年來他都跟什麼人有來往,尤其是女人。”他聲音略微一頓,又說,“查一查安诤然當年離婚的原因,或許有線索。”
挂了線,黎孝安偏頭望向窗外,夜色蒼茫,疾馳而過的景緻仿佛幻化成一團模糊的獸撲面而來,他的心底竟然湧起一絲微弱的希望——
吳立軒試探地問:“怎麼突然想起要查他?”
“有人跟我說,綁架元元的真兇另有其人。”
吳立軒愕然:“誰說的?怎麼可能?當初是安诤然自己親口承認的啊!”
“如果,是他心甘情願幫人頂罪呢?”
吳立軒頓時愣住。
黎孝安從手機裡調出一條短信,遞給他看。
短信的内容很簡短,隻有一句話——綁架你兒子的另有其人。
“是誰發的?查過嗎?”
“我打了幾次過去,都是關機,應該是沒有登記的号碼,發短信的人不想我知道他是誰。”
安小朵回到病房,将保溫桶輕輕放在桌子上。
安诤然還沒醒,他這次病情複發頗為兇險,幾天前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安小朵偷偷哭了幾次,好在他最終還是挺了過去,隻是一連多天都是昏睡着,清醒的時候很少。
醫生建議她花錢請個男護工,畢竟她一個女人獨自照顧病人諸多不方便,而且她白天還要去學校上課,培訓學校是私立的,不比公立學校,請一天假就要扣一天的工資,一個月的全勤獎也要泡湯,她試用期眼看就要到了,不想在這節骨眼上落人把柄。
她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從包裡掏出一個諾基亞手機,這是很老的款式了,前陣子通訊公司做活動,充兩百元話費贈送的,安诤然平常隻用來接女兒的電話,偶爾也會打給她,問她要下班了沒有,或者是天氣冷囑咐她多穿衣服。安小朵在沙發底下發現了它,大概是那天安诤然病發倒地時掉下的,她起初沒在意,隻是拾起來擱在一邊,直到一個短信進來。
她以為是廣告之類的,順手拿起來按下就要删掉,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那短短的兩行字卻狠狠愣住。
“我已經回到梧城,一切都好,勿念,你也要保重身體。”
她仔細看了下那一長串的号碼,安诤然沒有把它儲存在電話簿裡,可能是他不想存,也可能是他不會存。她無暇去深究是哪一種可能,全副心思都在琢磨這号碼的主人是誰。梧城?爸爸在梧城還有舊識?
入獄前,安诤然在梧城待過一陣子,有幾個認識的人并不奇怪,但自從他出事後,那些人早就和他不相往來了,何況這條短信透露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個人是剛回到梧城的,也就是說這人有一段時間是在外面的。她心想:莫非發短信的人就是前些天孫阿姨看到的那個和爸爸在一起的女人?
安小朵将手機緊緊地攥在手心裡,直到機身發燙她才像是下定決心般按下主控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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