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她起身去廚房泡咖啡,順便看看小狗。兩天前她經過樓下的垃圾桶,看到旁邊擱着一個紙箱,裡面裝着五隻剛出生的奶狗,因為那天淩晨下過一場大雨,紙箱被雨水泡爛了,那麼小的狗哪裡經得住風雨的侵襲。她不死心,仔細查看了下,發現其中一隻個頭最大的還有呼吸,她忙送去寵物醫院救治,但醫生什麼救治措施都沒做,隻說太小,又淋了雨,救不活了。
她隻好抱回家裡來,盡管有醫生斷言,可她心底仍存着一絲僥幸,希望小狗能堅強地活下來。
蹲在簡易的狗窩前,她伸手摸了摸它,手指觸感卻不像想象中的柔軟,她心一涼,慢慢被無力感填滿——晚上出門前她還抱過它,用小藥瓶喂它喝奶,那時候它的身體還是暖的。
撫摸小狗發僵的身體,她想起以前有一次她也是撿了隻病恹恹的小狗回去,養了快半個月,她有事回家了一趟,回來卻發現狗窩裡的小狗不是她撿的那一隻,問黎孝安,黎孝安随口說丢掉了,她一下子信以為真,急得快哭出來,任他怎麼哄都沒用。後來岑阿姨悄悄告訴她,小狗是病死的,黎孝安怕她難過,跑了好多個流浪狗收容所才找到這麼一隻很像的回來,沒想到她還是認出來了。
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她拿起手機打給黎孝安。接通後,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輕快的聲音:“喂,你好。”
她狠狠愣住,嘴巴像是被膠水粘住,怎麼也開不了口。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可她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在對方的連聲催促下,她擠出幹巴巴的一句:“我找黎律師,請他接電話。”
“他在洗澡,請問你是哪位?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你轉達。”
她靜默了一下,說:“不用了。”
在對方反應過來前掐了線,她忽然覺得自己可笑,他已經走遠了,而她還在原地傻傻地等着。等什麼呢?難道還指望他會回到自己身邊?安小朵,别傻了!
去陽台找了個紙盒,将小狗放進去,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也不知是在傷心小狗,還是在傷心自己兩年前就死去的愛情。
漫漫長夜,她既睡不着,稿子又看不進去,腦子一團亂麻,心裡空得厲害,忽然想起櫃子裡有一瓶紅酒,是喬柯聽她說夜裡睡不好硬塞給她的,讓她每天睡前喝上一小杯。
把酒拿出來,用開瓶器拔出瓶塞,她直接對着瓶嘴仰頭猛灌,一股灼熱從喉嚨直直蔓延至胃裡,不一會兒就頭皮發脹發麻,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地闆好像扭曲起來。
她抓過手機又打給黎孝安,這次是他接的。
“黎孝安……”
“有事?”
她嗯了一聲,語調拖長,像是在撒嬌,可是又充滿了委屈。什麼事呢?她苦苦想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那個女人是誰?”
“哪個女人?”
“你……”她沒忍住打了個嗝,酒氣沖到鼻子,她難受地皺了皺眉,“你不是跟何小姐拍拖嗎?那個人不是何小姐。”
“是誰都跟你沒關系。”
淚光一浮,她賭氣說:“怎麼沒關系,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還喜歡你,你為什麼這麼恨我?又不是我綁架元元的,那個人是我爸爸,我有什麼辦法……夾在你們中間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借着酒氣上腦,她颠三倒四地絮叨着,線的那頭很安靜,黎孝安沒有回應她。
“我不能沒有你,我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重新開始好不好?”說到最後,她用近乎乞求的語氣。
黎孝安冷冷地說:“可以。”
安小朵心下大喜,正要開口卻聽他接着說:“除非你把元元還給我。”
猶如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她怔怔地掉淚:“元元已經死了……”
“你也知道他死了,如果不是你,安诤然又怎麼有機會接近我的兒子?”黎孝安的聲音冰冷中隐隐透着暴戾,“安小朵,别做夢了,除非元元活過來,否則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安小朵大哭:“我爸爸現在待在牢裡到死都出不來,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嗎?”
“不夠。”
安小朵一時頭腦發熱,脫口而出說:“那我給元元償命夠了嗎?我當初都跳下去了,你幹嗎要救我?你信不信我再跳一次……”
“安小朵!”
被他一聲怒吼吓到,安小朵頓時噤聲。
她知道不該提起的,可是如果不是趁着酒後這股勁,她壓根沒勇氣将一樁樁往事挖出來——那些猶如結疤多年但沒有真正愈合過的傷口,一旦揭開,鮮血又會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那晚發生的事,其實具體細節她都記不太清了,隻依稀記得自己起初是在等他,想跟他好好談一談的,結果一等就是一夜。她拿他酒櫃上的一瓶酒來喝,快天亮時他終于回來,徑自去了書房,她追上去,也不知是哪句話就點着了導火線,隻見他冷笑着推開玻璃窗,指着窗外說:“要我原諒你?行,你跳下去,我就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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