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主心神意會,霍铮很快離去。
白細在家裡收拾行李,霍铮說他們這幾日就要進城,他主動留在家中,把該帶上的行李收整起來。黑珍珠也沒閑着,繞在幾間屋裡進進出出,張嘴叼起行李,邀功似的送到他面前交給他收拾。
霍铮踩着夜色入門,淡淡光線下,看到白細正往裡頭搬東西。
“铮铮,你回來啦。”白細腳下打了一個滑,霍铮大步上前,一手圈住他的腰身扶穩,另一手接過東西,減去他身上的負重。
地面灑有水,石闆濕滑,霍铮單手把他抱起帶到别處,“當心。”
白細笑道:“行李我都收拾好了,你來看看。”
他将霍铮的衣物全部整齊疊放置入包裹内,霍铮揉揉他頭發,“辛苦你了。”
白細笑着又把他往竈屋拉,“我還熱了飯。”
一鍋水米摻雜的飯,霍铮哭笑不得,心中湧起感動。
米飯半生不熟,白細偷偷嘗了一口,呸呸吐出。像是想起什麼,将雙手藏在身後,他遮遮掩掩,霍铮執起他藏起來的手,眉心緊蹙,粗糙的指腹在他手背輕輕摩挲,“怎麼起了水泡。”
這是白細下午生火時不小心蹭到的,他腆起臉笑了笑,有些懊惱,“不疼。”
霍铮牽他回屋,找了些藥油給他擦,再将從城裡買回的糖糕取出,“先吃點東西填飽肚子。”
白細拉住他的衣袖,“我以後會做好的。”
霍铮在他面前蹲下,面目嚴肅,凝視他的眼睛,“這些事無須你來做。”又道:“我會照顧你。”這是他給白細的承諾。
一生一世說不出口,隻能把人放在身邊,用心照顧。
———
馬鋪派來的看守人清早便騎馬來到馬場看地,馬場建有二十餘年,數年前也是頗具名聲的大馬場,如今雖已沒落,仍維持大片青草地植。
偌大的場地,能供養的馬匹數量絕不少于百匹。
馬鋪生意源頭寬廣,如今很難找到像這樣大的馬場,看守人對馬場相當滿意,當面交與霍铮租地的錢兩,拿到租約地契,趕回城裡交差。
霍铮唯一留下的隻有霍家大院,這是霍家幾代居住之地,霍铮将其置空也不願租給其他人。
翌日,馬車在門外等候,整理好的行囊一一整裝完畢,白細坐上車,霍铮把黑珍珠撈上去放在白細腿邊,陸續收拾了些東西,将往禹城進發。
天幕陰沉,冷冬凜冽的風穿過官道,溫度驟降,風撲在面上一泛起刀割似的寒意。
入夜前,天有雨水飄落,絲絲縷縷,雨勢漸濃,天地間仿佛被籠上一層灰色紗衣。
霍铮在前方駕駛馬車,他身穿蓑衣頭戴鬥笠,于雨霧中淡然持着缰繩,馬車趕得四平八穩,隻怕颠到車内的人。
下了雨,黑珍珠格外亢奮,白細鼻尖發癢,睜開睡意蒙蒙的眼,終是被它拱醒了。今日出發他們起得早,本想一路陪霍铮,路上卻抵擋不住困倦,倒頭睡的香沉。
風交織着雨的刮過布幔,白細掀開簾子,視野外晦暗不明,伴有風雨,一股涼意從他身上蔓延開。
他從帷裳探出腦袋,霍铮見他醒了,叮囑道:“外頭飄雨,别出來。”
又道:“多添身衣裳,天冷。”
白細坐回車廂,從行囊取出一身新添置的衣裳套上。黑珍珠抖了抖毛發,打了個噴嚏。
他輕笑,抱它上膝,一人一狗相互取暖。
趕在城門關前,馬車入了城。
霍铮前日打探好禹城内可落腳的地方,石巷濕潤,街上撐傘而過的行人寥寥無幾。馬蹄哒哒踏着石闆,穿過一條條窄小巷道,霍铮在一戶大門院前停了馬車,他掀開帷裳,搭着白細的手扶他下車。
霍铮扣上大院外的門鎖,白細左右張望,零星的油燈在夜色下随風飄搖,大門院旁挂的紅紙燈籠發出暗沉的幽光,有些陰恐。
白細下意思往霍铮身上靠去,在門外靜候不久,一位頭發斑白的老媪手打燈籠開了門。
大院是霍铮昨日從馬鋪鋪主口中打探到的地方,老媪一雙兒女幾年前相繼病逝,空出一座屋院無人居住。其他人認為她晦氣克死一雙兒女,便無人來租住這座院子。
大院寬敞,租錢低廉。人老了想找些人一塊住熱鬧些,謠言作祟,至今無人上門。
聽聞霍铮住下,老媪對他們的到來感到十分欣喜,屋院收拾得幹淨,領他們到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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