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次見面開始漸漸變得倉促又敷衍,最開始是一周一次,後來拖到了十天一次。
紀堯自己有一堆數不清的雞毛蒜皮需要打理,等到他反應過來生活裡缺了點什麼的時候,他和蔣衡已經四天沒有說過話了。
微信窗口最近一條消息停留在四天前,他和蔣衡随便閑聊了幾句學校上的事情,後來不知道是誰先去忙了,所以話題突兀地結束在一句“等我一下”上,就再也沒有了後續。
這倒少見,從紀堯跟蔣衡确立關系以來,他很少會不打招呼地消失。他的手機永遠暢通,每天再忙也會分時段跟紀堯說兩句什麼,有時候是單純的早晚安,有時候是工作生活裡遇到的小事。
像這樣超過三天還沒消息的,紀堯也是頭一次見。
不過臨近元旦,什麼事都堆在一起,紀堯沒想那麼多,隻覺得是律所的事情太多,蔣衡也脫不開身。
紀堯摩挲着手機,盯着微信上的頭像,心裡或多或少地産生了點愧疚。
他這段時間太忙了,忙到别說補償答應蔣衡的“條件”,甚至連見面的功夫都少得可憐。
戀愛談成這樣,好像是有點不像話,紀堯想。
好在紀堯在家的這一個多月裡,他的周旋頗有成效,紀父紀母開始慢慢相信他不是個離經叛道的同性戀,對他的看管也不像之前那麼嚴格。
尤其是紀母放松了許多,甚至有時候會催促他出去玩玩,不要總是悶在家裡。
臨近聖誕節,街上的店鋪櫥窗上提前挂上了聖誕老人的貼紙和彩燈,高大的聖誕樹聳立在商場門前的廣場上,預備的聖誕抽獎宣傳牌也在昨天挂了出來。
紀堯順着他和蔣衡的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發現這一個月來他們聊天的頻率明顯減少了許多,甚至也沒提過慶祝生日的事。
他和蔣衡的生日之間差了半個月,折中正好卡在聖誕節那一天,所以幹脆把這一點定成了慶祝日,每年都湊在一起過。
後天就是聖誕節了,蔣衡沒提起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覺得提了也沒用,反正他總是抽不出時間。
紀堯抿着唇想了想,退出微信界面,然後點開另一個軟件,在蔣衡常定的那家定了個草莓蛋糕。
聖誕節那天,吃完晚飯後,紀堯随便找了個理由出門,準備回去給蔣衡一個驚喜。
他先去取了蛋糕,然後打車往他和蔣衡住的地方走,路上給蔣衡發了個微信,叫他如果加班的話早點回家。
蔣衡沒回複,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正在忙。
紀堯有一陣子沒回來了,上樓時還有點緊張,在身上摸了好幾次鑰匙,最後幹脆把鑰匙攥在了手裡。
他在心裡打好了腹稿,準備趁這個機會好好哄哄蔣衡,然後再跟他酣暢淋漓地來一場性愛,彌補一下之前虧欠的溫存。
紀堯在心裡盤算好了,可一開門,卻在門口看到一雙頗新的白色球鞋。
那雙球鞋随便地丢在門口,歪歪斜斜地踢在一起,上面繪着複雜浮誇的手繪花紋,一看就不是蔣衡的風格。
也不是他自己的尺碼。
紀堯微微皺了皺眉,回來過生日的熱情瞬間被澆滅大半,他換鞋進了門,發現浴室裡開着浴霸燈,水汽在磨砂玻璃上凝成一片,隐隐約約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卧室房門開着,蔣衡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半靠在床頭,大約是聽見了房門聲響,于是轉頭地向門口看了過來。
紀堯清楚地看見,蔣衡的目光短暫地愣了愣,像是沒想到他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這。
紀堯被他皺眉的那一瞬間刺痛了,他手裡還拎着蛋糕盒子,忽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蔣衡沒有說話,紀堯也沒有,時間好像凝在了這一瞬間,似乎過了漫長的幾分鐘,又或許隻是短短幾秒。
衛生間的房門忽然發出一聲輕響,金屬鎖扣彈出來,打碎了一室靜谧。
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孩圍着浴巾,擦着頭發從浴室走出來,留下一串濕漉漉的水印。
他看見紀堯,自己也愣了愣,看看紀堯,又看看蔣衡,問道:“他誰啊?”
蔣衡還沒說話,那男孩先撇了撇嘴,說道:“我不3P的啊,你想玩這麼大,提前也不告訴我?”
紀堯的視線冷冷地在他倆身上巡視了一圈,末了涼沁沁地笑了笑。
蔣衡終于從雕塑的狀态裡回過神,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伸手從床頭櫃上摸過煙盒,叼了一根在嘴裡點燃,然後沖着那男孩擺了擺手:“你先走吧。”
“啊?什麼嘛。”那男孩不太樂意:“那我澡不是白洗了——”
他看起來還想說什麼,隻是被蔣衡突然冷下來的目光吓着了,不情不願地嘟囔了兩句,趕緊去浴室換上了衣服,飛速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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