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很快下移,露出蔣衡的臉。
“怎麼了?”蔣衡問。
現下臨近午夜,學校門口的馬路上人車蕭索,紀堯擡手支着車頂,借着胳膊的遮擋低下頭,飛速地親了蔣衡一口。
“生日蛋糕很好吃。”紀堯說:“兩周後給我也定一個。”
蔣衡眨了眨眼。
“要芒果口味的。”紀堯補充道。
蔣衡很快意識到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于是彎着眼睛笑了笑,說道:“好巧——有想要的禮物嗎?”
“蛋糕定大一點。”紀堯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日快樂。”
他說着直起身,從外套兜裡掏出一個什麼來丢進駕駛室,然後擺了擺手,轉頭走了。
蔣衡目送着他進了學校大門,然後才拆開手裡那個包裝敷衍的小禮盒。
那禮盒隻有半個巴掌大,顯然是臨時買的,收據被人拿走了,但小票還在裡面,蔣衡掀開蓋子一看,發現是一對藍寶石的袖扣。
蔣衡想起吃飯時候紀堯中途出去了十幾分鐘,他當時還以為對方是有什麼私事處理,現在想想,應該就是買這玩意去了。
蔣衡忽然笑了笑,心情頗好地當場換到了襯衫上。
“生日快樂。”他說。
冬夜的風拂過行道樹枯瘦的枝丫,車燈在馬路上一閃而過,很快沒入了路口的車流中,消失不見了。
紀堯裹緊了衣服,迎着冷風慢吞吞地往宿舍走。他摸了摸唇角,隐隐約約感覺到那裡還殘留着一點溫熱的觸感。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紀堯不由得在想。
在紅綠燈前吻上蔣衡時,他心裡其實是存着報複心的。他惱怒于父母的沒來由的指責和管教,又覺得冤枉,所以想幹脆把這個罪名坐實——反正他看蔣衡也挺順眼,順水推舟地接受他,也沒什麼。
他遵循沖動的本能吻了蔣衡,原本應該跟他挑破心思,來一段堪稱風流韻事的露水情緣,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草莓蛋糕的味道太好,所以紀堯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忽然不着急這麼草率地确定什麼,産生了慢慢來也挺好的念頭。
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紀堯既開始好奇蔣衡能做到哪一步,又覺得面對蔣衡這種人,如果過于急躁,确實有點可惜。
于是在之後整頓飯的時間裡,他和蔣衡都沒有提起确定關系這件事,他們倆仿佛彼此默認了某種關系的親近,但都默契地沒有主動捅破那層窗戶紙。
養成一個習慣隻需要二十一天,等到蔣衡忽然發現他和紀堯這種心照不宣的暧昧周期已經超過了他以往的“戀愛保鮮期”時,紀堯的對話框已經停留在他微信置頂很久了。
他們見面的頻率不算多也不算少,忙的時候一周一兩次,閑的時候就兩三次。但無論如何,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件事,是暧昧而私密的、會約好了一起去做的。
“紀同學牛啊。”葛興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着點宿醉未醒的鼻音:“這簡直是都市戀愛版的一千零一夜,三不五時地找點令人期待的共同目标吊着見面,吊着吊着就拉長了戰線,妙啊。”
“嗯哼。”蔣衡站在衣櫃前挑挑揀揀,把厚大衣和羽絨服疊好放進防塵袋,然後将略薄的襯衫和外套拿出來抖了抖,挂在衣櫃裡:“我也這麼覺得。”
葛興:“……”
電話聽筒對面罕見地沉默了兩秒,半晌後,葛老闆讪讪地道:“你這個反應,我怎麼覺得你倆像是在互相釣。”
蔣衡撲哧一聲樂了:“是嗎?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洪水猛獸。”
“算了,問你也問不出個什麼。”電話對面的葛興嘟囔了一句,不滿地把手機換了個方向:“所以明天出來嗨皮嗎?Bluebar新開業,開業慶典請了個超牛逼的地下樂團。”
“不去。”蔣衡說:“我有約了。”
“你又不來。”葛興抱怨道:“我剛給紀堯打電話,他也說沒空——你倆不會是又約在一起了吧,上周你們剛見過面。”
蔣衡調整了一下被蹭歪的藍牙耳機,聞言忍不住笑了笑。
“有些事,知道答案還問,你說你是不是自找的。”蔣衡說。
“這都三個多月了,你倆還這麼膩在一起。”葛興震驚道:“你這次來真的啊?”
“我哪次不是來真的?”蔣衡輕飄飄地說:“戀愛這種事兒,沒感情分開是對大家好,有感情的當然要繼續,又不是灰姑娘,難不成戀愛超過一個月我就變成南瓜王子了?”
他滑不溜秋地像個泥鳅,八竿子打不出一句準話,資深紅娘葛老闆聽得抓耳撓腮,恨不得鑽進他倆的手機裡實況觀摩這倆人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
“算了,你——你等着!”葛老闆不滿地嚷嚷起來:“我決定當面質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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