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麼久了,在他不在身邊的那麼多日子,她從來都沒有再自己試着調過,也再不曾喝過。可是調制的配方,在他第一次調給她喝并教她調制時,她就已經爛熟于心。
在沒有跟他煲電話粥的那些曾經,房間都變得異常空蕩。
在沒有和他并肩走的街道也變得異常的蕭索。
那時候的她,自然是不敢再去嘗試與他有關的那種味道。——也因為他曾經如是說:“你隻可以喝我一個人給你調的‘卡薩布蘭卡’”。
高二那年,上學期快結束的那個夜自習,他急吼吼趕到自習教室,神秘地告訴她“給你帶了好東西”。
待兩人避開衆人坐在噴泉池邊的綠蔭長廊,他變魔術似得從一側的口袋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用保鮮膜包裹的嚴實的保溫杯模樣的不鏽鋼容器,又從另一側口袋拿出一隻高腳杯,待他有節奏地晃了幾下那個不鏽鋼容器之後,打開蓋子往杯子裡倒上粉紅色的液體,淺笑着遞給她。
亦冰按照他示意的動作輕晃酒杯,淡粉色的液體在玻璃杯裡搖曳,伴着似有若無的甜香味。這一抹粉紅在蕭索的冬夜如盛放的玫瑰,嬌豔、張揚。
他又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好精緻、好袖珍的小傘造型的裝飾物,綴在杯邊,外加一籃一粉兩根吸管。
“這樣才完美。”他看着她眼裡欣喜的表情,說:“這是雞尾酒,我自己調的哦,隻給你的私人訂制。”
她抿嘴沖他笑,眼裡閃着讓他着迷的光。
“它真漂亮。”她由衷地稱贊,“它有名字嗎?”
“卡薩布蘭卡!”他回答。
“真好聽。”
“喝過雞尾酒嗎?”他問。
“沒有。我們現在不能喝酒。”
“雞尾酒其實隻是帶輕微酒精的甜飲料而已,放心吧。如果你喜歡,那以後我來給你調。”他非常滿意這個‘第一次’。
“以後你隻可以喝我一個人給你調的‘卡薩布蘭卡’。”他霸道地‘宣布’權利的所屬權。
“好!”她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前段時間我堂哥從國外帶回來好多雞尾酒配料,這也是他教我調的,”他晃動着手中的不鏽鋼容器,“其實我也沒有喝過,等着跟你一起喝。”笑意盛放,說得認真,露出可愛且好看的雙排牙。
她端着酒杯更靠近他,一手拿起其中一根藍色吸管放他嘴裡,自己又拿起另一根,兩人臉第一次湊那麼近,相視一笑,一起汲取其中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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