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讓他挪不開視線。
他疾步迎上前,卻一時間忘了要說什麼。隻是這麼看着她。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喂!蘇子睿,看夠了沒有?”小秋一手在他眼前揮舞,“回魂啦!回魂啦!還有我呢?”
同學們在一邊見狀都笑了起來。
“秋小豆同學,我有看到你。”蘇子睿對着小秋笑着招呼。
“嗯,終于看到我啦?”小秋不懷好意擠眼睛。
“那要不,補你個擁抱吧?”子睿作勢假裝要上前。
“秋小豆”這個外号當年就是他給取的,因為當時小秋滿臉都是擠不完的美麗痘。
“别别!最不稀罕的就是強求來的關注。”小秋早已笑開了花,“本宮很嚴肅的提醒你,再叫我綽号我可真翻臉啦!你看看,”小秋使勁把頭伸過去,“蘇大少,麻煩您好好看看,這麼美!現在的本宮除了美還有其它嗎?”小秋貧嘴道。
“是,沈娘娘。”他嬉笑着回應。
他,還是那麼帥。颀長的身形,一身得體的藍色系休閑打扮,舉止優雅。藍色、黑色是他和她共同的鐘愛。還是那種凜冽桀骜的眼神,英挺堅毅的高鼻梁上多了一副無框眼鏡,無形中去了狂傲氣息,多了份沉穩和睿智。嘴唇的弧線依然完美,亦冰當年就喜歡看他唇角輕揚着的玩味的笑,如同冬日暖陽,直入她心底。他如今的膚色曬成了時下流行的小麥色,少了書卷氣卻多了男人的氣息。
她的心跳得特别厲害,手心微微發汗。
“好久不見!”他說,目光繼續鎖定在她臉上。
曾經以為,那讓自己痛徹心扉的恨和積壓許久的糾結,會在再次遇到他的瞬間轉化成一場狂風暴雨将他徹底席卷,她以為絕對不會再愛。
就在剛才來的路上,她還給自己打過預防針:愛一個人,就應該隻做彼此的唯一。她俞冰,隻想做自己愛的那個他的唯一。如果他的愛給了不止一個人,那麼,就算自己是他所謂的“最愛”,她也不稀罕!
但是,這一刻,再見到他了,他就真實的站在自己面前,那個曾經溫暖了她四季的聲音響起時,竟然又一次被撩撥了心弦,撩起她内心深處那一寸柔軟。
0.68秒的滞後,亦冰微微揚起嘴角,迎上他的目光:“好久不見。”亦冰盡量讓自己的情緒表達顯得淡淡的。
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初戀,她用盡力氣去愛的人,這個把她傷得體無完膚都無法抗拒的人。
“笑的是她的眼睛、她的唇以及唇邊渾圓的漩渦。豔麗如同露珠,朵朵的笑向貝齒的閃光裡躲,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水的映影,風的輕歌。”這亦冰最喜歡的美女詩人林徽因的詩,而蘇子睿是在遇到亦冰之後,才感受到了那種文字真正的美。
他的心跳得厲害。從她的笑容裡看不到埋怨、看不到恨意,是她釋然了嗎?還是她根本已經不在乎了?他内心誠惶誠恐。
但是她終究還是來了。……如此這般想着,蘇子睿的笑容不禁浮在臉上。
“兩位娘娘請入座。”蘇子睿忙不叠讓出道,一手背後,一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久不見,他的眼神裡有熟悉的孤傲,也依稀有熟悉的……溫柔?”亦冰心裡一怔,适時收回眼神,跟着小秋入座,經過他身側時,微微垂下眼簾不再看他。
亦冰心裡對自己說,“一定是我的錯覺,怎麼還會有?或許,從來都不曾有!”
難得人間相聚喜。
如花年紀的高中時代,風華正茂的一群孩子,心智在走向成熟的階段,些許彷徨、些許迷茫、些許莽撞,跌跌撞撞的青春,這個時期的記憶顯得尤為珍貴,結成的友誼也彌足的珍貴。再聚首,都是百感交集,亢奮異常。
入席的時候,同學們有意無意地搶先各自占了座位,默契地空出了相鄰的兩個位置給子睿和亦冰。
小秋也被拉着入了座。
“就剩你們倆了。”文藝委夏雨笑着招呼,還是一如當年的活潑、潑辣勁兒。笑得爽朗,但是她掃過俞冰和蘇子睿時候的眼神裡,總是多了些什麼。
子睿已經上前為亦冰拉開了座位,示意亦冰就坐。
知道大夥兒的故意,亦冰也不扭捏,其實本不想靠那麼近的。
“子睿,你小子轉學後就把大夥兒給忘記了啊,這些年哪裡逍遙呢?”人高馬大的體育委李陽,嗓門依舊,豪爽直率。
“先是去了北京,畢業之後就去了英國。”子睿淺笑作答。一邊給亦冰夾菜,是她喜歡的榴蓮酥。
“聽說在劍橋吧?”有同學問
“好厲害!原來是和牛頓、達爾文做校友去了啊,留我們這幫老同學空餘羨慕嫉妒啊。”有同學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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