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她身後喊:“那還遠着呢!”
遠怕什麼,多走一步就更近一步。
要去把他接回來,沈應知想,他一個人在那裡,肯定又冷又餓又孤單。
他啊,從小就傲嬌臭屁得要死,每次兩個人鬧别扭了都要等着她去哄他。如果她不去哄他的話,他就不好好吃飯,沒兩天下巴就能變尖。現在他一個人肯定坐在呐牧山上,可憐巴巴地等着她,她不去,他就會一直坐在那裡。
所以她加快了步子,一個人在深夜漆黑的國道上沒命地狂奔,隻想趕緊到達,到那裡,把他接回來。
江舟、葉南肆他們把亞希醫院翻了個底朝天,甚至連太平間都沒放過,可是沈應知連個影子都沒有。
電話打得通但是沒人接。
葉南肆松開不成形的領帶,急得跳腳罵娘,她要是哭一哭鬧一鬧還好,可是她平靜得太異常,他怕她走極端。
“要不咱報警吧!”杜懷殊提議。
江舟說:“以我們的勘查能力都找不到她,你覺得警察更管用?”
葉南肆安撫他:“術業有專攻。”
杜懷殊還提議:“葉醫生你們就留在醫院,有情況随時聯系。江舟你帶着施仰他們回基地跟周隊長彙報一下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請求他那邊幫忙找。我去趟呐牧山。”
分配合理,衆人無異議。
杜懷殊開了葉南肆的那輛二手吉普,油門踩到底,還在市内就開始飙高速,連着闖了幾個紅燈,沒幾分鐘就開上了高速。卻在下一個路口迅速下去,回頭,換了國道。
黃風雁在新聞上看到了呐牧山雪崩的新聞,心想那個地方離亞希不遠,于是給沈應知打了電話過去,想問問她的情況。
過了很久才接通,還沒等黃風雁開口,沈應知就問:“媽,我把城哥接回來了,我們一起住好不好?”
“什麼城哥?你不是去亞希援醫了嗎?呐牧山雪崩,你那裡沒受影響吧?”
沒聽到黃風雁的回答,沈應知急了,對着電話生氣地說:“我跟你說話呢!我把城哥接回來和我們一起住,你聽到沒?”
那聲音裡的情緒讓黃風雁陌生,但直覺告訴她,沈應知現在狀态不對,于是趕緊放軟語氣哄:“女兒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你跟媽說。”
“沒有啊,我沒有遇到事情啊。媽,你知道有多搞笑嗎?他們告訴我,城哥葬身雪海屍骨無存。真的很搞笑!他沒回來,隻不過想讓我親自去接他而已。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讀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我跟他鬧别扭,放學後沒等他一起回家,他就坐在教室裡不走,誰勸都沒用,你們誰去他都不跟你們走。隻有我,隻有我去了,他才跟着我回來的。媽你還記不記得?”
“應知啊,”黃風雁一顆心吊到嗓子眼,控制不住地抖着嗓子,“你别吓媽,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問你記不記得?”沈應知抓着手機在風中狂奔,黃風雁的肯定回答于她而言就是一劑強心針。
黃風雁隻好順着她:“記得,媽記得。你告訴媽你現在在哪裡?”
“對吧。”沈應知一顆懸着的心落到實處,“這次也是一樣的。他沒回來,是因為要等我去接他。”
“你要去哪裡啊?你……”
電話被挂斷,再打過去,無人接聽。
黃風雁雙腿一軟,“撲通”跪地,稍喘片刻後,連滾帶爬地下樓去找人幫她買到蓉城的車票。
杜懷殊咬着嘴唇,環山國道九曲十八彎,她不敢開遠程燈,車開得也不快,生怕錯過了哪個角落就把沈應知給錯過了。
按照步行的速度來計算的話,沈應知如果真的去呐牧山,最多也就走到了這段。
于是她又放慢了速度,邊朝前開邊喊沈應知的名字。
但她錯誤估計了沈應知想要見到周盡城的急切心情,她一路龜速前進,一夜都沒有追上一個步行的人。
天亮經過一個加油站,給車加滿油後,杜懷殊決定放棄,回亞希,卻在一轉身時,看到了仰着頭灰頭土臉正在水龍頭下直接喝水的沈應知。
那股莫名焦躁的火氣和找不到人的擔心,在看到沈應知後就化成了滿滿的怒意。
她大步上前,一把關掉水龍頭,沖愣愣的沈應知吼:“沈應知你有病啊!知不知道大家都快急瘋了,你出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
沈應知看到杜懷殊扭身就走。
杜懷殊快要被氣炸了,抓着她的胳膊就往車裡塞:“你給我進去。”她紅着一雙眼俯視着沈應知,語氣一軟就哽咽起來,“現在,難過的人,不止你一個,每一個人,心都要碎了。你消停會兒行嗎?”
沈應知不哭不鬧,隻是拼命想要掙脫她,還安慰她:“沒事啊,我去把城哥接回來,這樣大家就都不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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