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太後的睫毛微動,努力了半晌,這才擡起了眼皮,蒼老的容貌上,疊了一層又一層的皺紋。
“維兒、你、你來了啊……”太後瞧見孫子,心中自是歡喜,可身體裡卻是沒有多少力氣。
“皇祖母,您可算醒了,孫兒守了一整日,您都沒有醒,現下可是餓了?”
太後微微點了點頭,賀世子見狀,扶着太後坐起身子,後背處貼心放了軟枕靠着。
巧月弓着身子,湊到太後跟前,說道:“太後,世子擔心了您一整日,現下滴水未進,讓老奴伺候您用些清粥可好?”
賀世子擺了擺手,說道:“嬷嬷,等皇祖母用完飯,我再去吃便是。”
巧月還想再勸,可見太後唇邊的笑,終是沒有再勸。
這些年,太後期盼着世子能至跟前,已等了這麼些年,如今終是有了機會,便順着太後的心意吧。
巧月這才将桌上一直溫着的粥,端到了床榻邊,遞到了賀世子手中。
賀世子接過粥,用勺子一勺一勺舀着粥,待溫度合宜,這才送至太後口中。
太後欣慰,一時隻覺口中的清粥,仿佛是這世間最為珍貴的佳肴一般。
一碗清粥,沒有多少功夫,便見了底。
沒一會功夫,太後困意襲來,還沒等賀世子扶着她躺下,太後已沉沉睡了過去。
賀世子又召來太醫繼續看診。
自己則起身走到巧月跟前,示意嬷嬷随她一道出來。
巧月嬷嬷自小随着太後一道入得宮中,是太後跟前資曆最老的嬷嬷。
走到廊下,見四處無人,賀世子這才問道:“嬷嬷,皇祖母之前可有何症狀?”
太後病的屬實蹊跷,如今一日比一日睡的時間要長,太醫院裡的太醫換了一位又一位,依舊沒查到病因。
如今因着久睡,不大進食,身子日漸虛弱,如今就連下地都已成了難事。
巧月嬷嬷回想着近日來,并沒有什麼不同,搖了搖頭,無奈道:“平日裡的吃食,皆是經由老奴之手,不會給旁人可乘之機,太後今日的病,老奴沒查出什麼端倪。”
賀世子思量再三,又問道:“衣食住行都查仔細了?”
巧月嬷嬷低眸仔細思索一番,這才堅定回道:“世子,太後日常衣食住行,皆是老奴仔細盯着過目的。”
賀世子自然是信的,可平日裡太後身子硬朗,今次怎會突然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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