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底透着一抹凄涼。
她自小,從未離開過北城。她生性活潑好動,從小最大的夢想,便是有朝一日能踏出北城,去外面逛一逛。
這世間對女子的束縛,方瑛同樣清楚。
“會有的。”方瑛看向江素妍,鼓勵道。
江素妍忽然收起笑意,神情凝重看向方瑛,壓低聲音,用隻有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江家此次怕是難以脫身。”
方瑛身子微顫,擡眸朝她看去。
“卞家死絕了……”江素妍低垂着眸子,沉沉說道,說完合起了雙眸,緊閉雙唇,隐到了池子中。
那悲傷真真切切,方瑛确信自己沒有看錯。
江二姑娘為何如此?一個大膽的想法在方瑛腦海中一閃而過。
方瑛遲疑問道:“你心屬的男子是卞家人?”
隻見池子裡的冒起了咕嘟咕嘟的水泡。随即泛起了一陣波浪,江素妍這才從水底鑽了出來。
伸手抹了一把雙頰上的水漬,唇邊挂着一抹似有似無的苦笑,感歎道:“你猜錯了。”
說完又靠到了方瑛的身旁,擡眼看向一旁池子的江五姑娘同江六姑娘,隻見她們也正在池子裡假寐。
江素妍這才緩緩說道:“祖父想要我從你口中,套出方大人的打算。”
說着她看向方瑛,又繼續道:“祖父終是錯了,我怎會去幫江家呢?我巴不得……”
“巴不得江家早點倒台!”
方瑛清楚看見,江素妍眸中的恨意,是那般清晰。
“江二姑娘,你同我說這些,怕是不妥吧。”方瑛開口問道。
江素妍側身緊盯方瑛,“卞家有一位在攬月庵修行的姑奶奶,她手中有卞家的賬本,隻是自打卞家出事,那位姑奶奶便消失不見,就連江家也沒尋到她。”
“你回去告訴方大人吧。”說完江素妍便起身站了起來,面上又是一副純善無害的笑容,說道:“我乏了,回去歇着了。”
方瑛微微點頭,跟着江二姑娘一同站了起來。
江五姑娘同江六姑娘,說還要在此處泡一會,便沒同她們一道走。
回院的路上,江素妍讓幾個丫頭跟在遠處,不許到近前來。
這才随意挽起方瑛的胳膊,拉着她一道往前走着,方瑛并未掙紮,猜想她怕是有話要同她說。
果不其然,江素妍自顧開口說道:“我并不是母親親生的,我很小的時候,身邊原先伺候的丫頭,并不是她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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