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兩年顔章的态度才慢慢改善,允許他來自己家。
這人的領地意識太強了。
朋友不止一次吐槽,顔章完全不否認,甚至還點頭同意:“是的,所以你最好也少來。”
50.
“你家裡到底藏了什麼?”回去路上朋友試探地問道。
“什麼都沒有藏。”顔章輕掃他一眼,“不要打歪心思,你準備偷偷跟着我。”
這是陳述句。
朋友扯着嗓門:“我就想想,沒打算真做!”
顔章露出明顯嫌棄的表情:“你好吵。”
朋友:“……”
51.
顔章順利回家了。
天已經漆黑,朋友實在太能說,總共兩句話可以說清的事情,他非要講首先、其次、然後、之後……結局再留一點懸念,翻過來重複一遍,再講最後。
顔章今天的耐心已經被耗盡了,他不喜歡出門,不喜歡和人群擦肩而過,每個人的心裡都有無盡的廢話和胡思亂想,那是他們永不與外人說的秘密,不需要和誰共享。
屋子裡很安靜。
顔章打開燈,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客廳、卧室、書房、衛生間……他一一走過。
什麼都沒有。
小怪物不見了,當他想喚它時才發現它連一個名字都沒有。
52.
顔章的神色沒有變,隻是再一次擡腳把去過的地方又走一遍。
“啾啾?”他被無數人誇贊好聽的聲音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再一次地,他走過客廳、卧室、書房、衛生間……
他停在毛巾前,擡手把它拿下來攥在手裡,“出來,這個給你了。”
房間靜悄悄地,又隻剩下他自己。
53.
顔章做了一個夢。
這一回夢的内容終于不再詭異,他夢到自己五六歲的時候,什麼都還不懂,總是能精準地說出大人們的心裡話,知道姐姐嫉妒媽媽給他的關愛,知道是弟弟故意把他的玩具弄壞,爸爸會覺得剛剛走過去的女人發育良好,媽媽嫌棄奶奶做得飯難吃。
并不是全然沒有愛的。
隻是當他全部能聽到,愛就變得複雜,他們看他的眼神也逐漸複雜。
他能聽得到,人心思裡最陰暗的一面聽得到,光明的那面不需要他聽,大家巴不得展示出來給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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