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服他?”葉輕若有所思,青衣人點到為止,再不多言。不多時茶爐中雨水煮開,青衣人将燒開的雨水淋到青翠茶葉上,一縷茶煙袅袅升起,水汽氤氲。葉輕看着兩個茶杯微微詫異:“還有其他客人來?”青衣人露出一個狡黠笑容,舉動有些孩子氣:“你一償夙願的時候到了。”葉輕正欲再問,這時,茶室外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對話:“主人,人已經到了。”“把人請進來。”青衣人對着門扉道。“是,主人。”仆從躬身退下。青衣人笑而不語,看着葉輕。葉輕不知道在這短短一彈指間自己的心思是如何轉了千百個念頭的,既盼着是心中想的那個人,又想着或許是自己自作多情;既想着再見之時如何自處,又放不下心中那股不可對人言的惱怒羞赧之意,少年多情的一顆心,在這午後一室沉香茶濃中變得患得患失起來。“打擾了。”一道溫和男聲帶着恭敬之意在院門外響起,葉輕心中一顫,随即是心跳不受控制地開始亂跳。順着聲音來處望去,青翠幽篁,細雨蒙蒙,近處是朱欄碧瓦,檐下滴水成珠,在竹木長欄上汩汩流動,遠處是那人撐着油紙傘款款而來的身影,挺拔如松,青絲微濕,竹節不及身姿,蘭霞為之失色。那人緩步踏上台階,身形輪廓逐漸清晰,傘骨根根分明,傘檐一直壓得很低,隻露出傘下一個棱角分明的下巴,比之直接展現的全貌更加令人失神。高岸為谷,深谷為陵,縱使前塵盡抛,情分斷絕,這張臉對着葉輕而言仍然有着極緻的吸引力,在眼前,從六歲到十五歲,在夢裡,從十五歲到十八歲,日夜相對,早已深入骨髓,可死而不可忘。“道長請進。”别院主人站起身,将其迎了進來。“請。”淩涯子收了傘,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桌邊的葉輕,也客客套套地打了個招呼:“這位公子,真巧,我們又見面了。”葉輕握緊手中青瓷蓋碗,冷冷地哼了一聲,假模假樣,真是讨厭!“不知道長尊号如何稱呼?”别院主人輕聲問道,笑意溫潤。“在下無姓無名,唯有自号淩涯子。”别院主人也做自我介紹:“吾名望塵,乃這翠屏别院之主。”“原來是望塵公子。”别院主人看着與他年若相仿,氣度溫雅,不過而立之年,面容中卻帶着頹敗蒼老之色,隻一雙眼睛帶着潋滟眸光,顧盼之間神采流動,右眼比左眼更加光芒閃爍,瞳孔微微發散。淩涯子巡視一番方确定,這位望塵公子右眼是看不見的。隻是為什麼看不見的那隻眼反而更有神采?着實奇怪。“今日把道長請來,實是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道長不要嫌我過于唐突,”望塵公子忽而一笑,“實在是因為我這位小友,昨夜一時糊塗,錯認了人,得罪了道長和道長的朋友,望塵在此緻上歉意,還望道長看在小友年輕氣盛的份上,原諒他的孟浪行為。”葉輕一時錯愕,完全不知道這位前輩裡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将人請來不就是為了替他把人認回來的嗎?怎麼反而将錯就錯,突然為他求起情來?淩涯子則是了然于心,暗道這位望塵公子看着溫文爾雅,沒想到也是隻滿腹黑水的狐狸,以這招以退為進迫得他與葉輕冰釋前嫌,重交于好,此番若是不應,未免顯得自己心胸狹隘,不近人情,若是應了下來,日後便免不了與葉輕多番打交道,到時候想以什麼名義逃避走人都須得斟酌三分。但是,他既然敢接受邀約,堂堂正正而來,正是因為他已經不想再東躲西藏了。淩涯子十分客套:“望塵公子言重了,既然是貴友無心之失,說開了就好,說開了就好……”葉輕又冷冷地哼了一聲。淩涯子:“……”望塵公子展顔笑道:“道長卻是不知,葉輕的行為雖然過于放肆,卻也不是一時興起,一切皆因道長的相貌與我這位小友一位故人長得十分相似,故而他以為見到故人,一時激動,行為便有些失控……”淩涯子被葉輕不冷不熱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怵。淩涯子還要再客氣幾句,望塵公子卻是微笑着又插了一句,好像看不到淩涯子想說話似的:“既然誤會解開,就不存在什麼諒不諒解的話了。想來經此一番際遇,有所糾葛,也是你們之間有所緣分使然罷了,确實,當事人也該好好坐下來談一談了,在下暫有事先失陪一下,”望塵公子又轉頭向着葉輕說道,“葉輕,好好招待道長,莫要再使脾氣。”淩涯子:“……”好吧好吧,話都讓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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