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許言沒有找到姜禾的身影,正想回去樓上找找看的時候,突然聽見了黑暗裡傳來了輕輕的說話聲,他聽出了那是姜禾講電話的聲音,像是在和家裡人報備情況。
他覺得貿然走過去不太好,就找了個石凳坐下,無聲地陪伴着她。
隔着院子不遠的地方,就是w市著名的小山,小山并不很高,真正有名的是上面的古寺建築。而在這深夜裡,古寺在背山面并不看得見,隻小山漆黑的輪廓在這夜色裡,一路向天幕蔓延。有點點星光點綴,月亮隐在雲裡。
不一會,院子裡的說話聲消失了,大概姜禾已經挂了電話。這時候許言的眼睛也已經适應了黑暗,隐約看清她坐的地方,走了過去。姜禾坐在長廊盡頭,正将頭靠在一旁的古樹上,大堂那邊的燈光照在她身後,許言能看清她将帽子拿在手裡,眼睛閉得緊緊的,毫無察覺他的到來。
許言正想開口,姜禾手裡的手機先震動了起來,手機的亮光一閃一閃,姜禾沒什麼反應,依然緊閉着眼睛。許言走過去坐在了她旁邊,她終于回過神,眼睛猛地張開,是個防備的姿态,“誰?”
“是我,許言。”他緩聲說。
姜禾看清坐在了身側的人,松懈了下來。又重新将頭靠回去,隻眼睛沒有再閉上。
“電話不接麼?”許言道,手機的震動聲,還嗡嗡地響在這個靜默的夜色裡。
姜禾搖搖頭,将手機長按關機了。
震動聲終于停下,姜禾也将手裡的帽子重新戴回了頭上。在她起身時,她的臉被光照亮了一瞬間,許言看見她臉上有哭過的痕迹,睫毛濕濕的,于是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你怎麼了?”
姜禾壓低帽檐遮住表情,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喑啞,“我沒事,可能是有點醉了吧。”但她的手并沒有掙開。
許言就有了些勇氣,緩聲問她,“那你可以陪我坐一會嗎?”
姜禾依舊沒有拒絕,想了想便坐了回去,又将頭靠回在了樹幹上看向夜空。
片刻的甯靜。然後姜禾開口了,聲音像是怕驚擾了這個良夜一樣,很輕很輕。
“剛剛,我家裡人來電話,祝我生日快樂。”
許言很驚訝,“今天是你生日?”
姜禾搖搖頭,苦笑了下,“不是我的。”
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許言問道,“那是誰的?”
姜禾沒有說話,她的眼睛閉上了,似乎在這樣一個夜晚睡着了。她的手還放在許言的手心裡,如他想象一般軟軟的,他輕輕握住,似乎這樣就可以給予她溫暖。
他原以為她不會回答了,但她還是開口了,聲音一出口便哽咽起來,但強忍着道,“今天是我姐姐的生日,不是我的。”
她終于還是哭了起來,她的哭泣是無聲的,可大滴大滴的眼淚掉了下來,在夜色隐約的亮光裡,她的前襟濕成了黑色。
“不要哭了呀,不要哭了呀。”許言從沒安慰過女孩子的哭泣,一時手足無措,隻好半蹲在她面前,抱住了她,感受着她在自己的懷裡,哭得一抖一抖的。不知怎的,他又回想起他曾在姜禾臉上見過的一瞬間的悲傷。
姜禾雙手搭在他腰間,在他懷裡哭着呢喃,“我沒有生日了,我沒有生日了……”
許言心底軟得一塌糊塗,手一下下撫着她的頭發,似乎這樣可以讓她平靜下來,他緩聲安慰她,“那你的生日是哪天?我來給你過生日好不好?”
姜禾頓了頓,擡起頭來看他,似乎看他是認真的,才一字一頓地說,“我的生日是明天,十月初三。”
她看起來好了一些。許言還在一下下撫着她的頭發,輕聲問,“那你是過陰曆生日嗎?”
姜禾點點頭,還在抽噎着,但淚水終于停住了,“我小時候身體不好,媽媽說過陰曆生日,可以保平安。”
許言輕輕擦下她眼角殘留的淚迹,柔聲說,“嗯,我記住了,十月初三。那以後我來給你過生日。”
這話裡的承諾其實有些重,但兩個人仿佛都默認了似的,沒有去計較。
許言還是抱着姜禾,不多久,她終于平靜了下來。她輕輕地想要掙開他的懷抱,但許言并沒有放。她擡頭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裡面盛滿水汽,又有些疑惑。他想她今夜有些醉了,他也是。
今晚統共喝的那幾杯酒突然就在胃裡燒了起來,燒得他整顆心癢癢的。
她嘴張了張,想要開口說話,卻被他打斷了。
許言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将她的帽子反戴過去,她的臉清晰地暴露在他面前。他聞着她的呼吸,湊上頭去,輕輕地親在了她的嘴角臉頰上。
她的臉冰涼涼的,許是在這秋夜裡呆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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