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趕上下班高峰期,車廂裡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兩個人被乘客從前面推搡到後面,最終局促地擠在後門邊上,兩個人就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說着悄悄話。說這話的時候,姜禾越湊越近,近到許言感覺自己聞到了她的洗發水的味道,不由得呆了一瞬。
姜禾全然沒感覺到許言的異樣,繼續說,“建築行業彎的很多的。”
“什麼彎?”許言的大腦終于恢複跟上了她。
姜禾合攏四指彎了彎,“就是gay呀。”
“你怎麼知道的?”許言失笑。
“我就是知道呀。”
許言不置可否,嘴角卻不自覺的彎了起來。身後又有乘客推搡,他努力用背撐住,留給姜禾一方角落可以喘息。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窗外,城市的夜景一閃閃地劃過,過了幾個商場,姜禾好像突然想起來似的,說,“今天是情人節哎。”
許言随着她的目光往外看,巨大的商場熒光屏上,愛心和氣球環繞寫着“情人節快樂”。
“你又沒有情人,過什麼情人節。”許言回她。
姜禾極輕地哼了一聲,沒說話,嘴巴有點不滿意似地撅起來了,眼睛還在看着車窗外,茫茫然的,好像有些悶悶不樂,又好像在想事情。她常有這樣的表情。
他們去的工作室在城東,s大在城西。兩個人橫跨整個s市,要花2個多小時,中間還要倒一班車。
于是擠了一個多小時的公車後,兩個人下了車,抄着手在寒風裡等下一班。
來了一班公車,不是他們的,站台上的人走了大半,隻留下寥寥幾個人繼續呼吸情人節夜晚的冷風。兩人在站台廣告牌中間的冰冷座位坐下,因為疲憊一時有些無言,姜禾還是悶悶的,許言還是缺少勇氣。兩側的廣告牌上,俊男靓女明星們笑得張牙舞爪。
一個老奶奶過來打破了沉默,她手上拿着一支玫瑰,另一隻手攥着一個布袋,笑呵呵地說,“年輕人,買朵玫瑰送女朋友呀。”
許言有些尴尬,他一直應付不來這種熱情,但他也沒有開口反駁。他看了眼姜禾,她眼睛直勾勾盯着玫瑰花,好像很想要的樣子。
“最後一支玫瑰花啦,你看開的多好。”老奶奶繼續推銷着。
姜禾怯怯地看了許言一眼,沖老奶奶搖了搖頭,“我們很窮的,沒有錢,你可以去問問他。”姜禾手指着離他們幾米遠也是在等車的一個中年地中海男人。
老奶奶精明地覺得地中海男人沒有什麼希望,繼續向他們兩個推銷,“一支花不貴的,五塊錢,這天多冷啊,賣完這支就回家啦。”
姜禾沒搭腔,将身子縮回了羽絨服裡戴上了風帽,帽子上一圈毛罩住了她的臉,是無言的拒絕。
老奶奶看一番推銷無果,轉身準備走了。
許言突然開口叫住了她,“五塊錢是嗎?”他從口袋裡數出錢遞了過去,“花給我吧。”
姜禾把臉驚訝地從毛圈裡伸了出來,老奶奶識相地把花直接遞向了她,但她兩隻手被羽絨服封印了似的,沒有伸出來。許言隻好把花接過,老奶奶滿意地走了。
“你幹嘛要買花呀。”姜禾的臉又縮回了毛圈裡,悶悶地開口,眼睛卻不敢看許言。
許言就有點緊張,嗓子發幹,“你不是想過情人節嗎?喏,給你。”
姜禾還是沒有接過來,但廣告牌的燈光一閃一閃,透過一層層毛絨,他看見她的臉紅了。
他的臉後知後覺地也發起了燙,趕快轉過了頭目視前方,又裝作在看遠方公交車有沒有來,躲避着她的視線。
姜禾的手卻主動伸了過來,從他手裡拿過了玫瑰,又低頭嗅了嗅,再把臉擡起來找到了他的眼睛,聲音輕輕的,“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許言一顆心突然砰砰狂跳起來,他搖了搖頭,逼着自己沒有轉開眼睛,依舊用灼熱的視線看着她,仿佛在期待着她回說什麼。
姜禾很輕地歎了口氣,卻沒有開口。兩個人中間沉默了一瞬,其實隻有一瞬間,但被許言無限拉長。
在這被拉長的沉默裡,他思忖着,似乎是應該自己主動開口,他清了清越來越發幹的嗓子,還沒想好要說什麼,嘴巴先于腦子張開了,“姜禾,我們要不要……”
姜禾開口打斷了他,“哎,你看到那個老太的布袋沒有,裡面一定裝滿了錢。你想,她花都賣完了。”
許言想,他被憋在口裡的那三個字應該是“在一起。”
姜禾把臉從帽子裡伸了出來,“你剛剛說什麼?我耳朵在帽子裡,什麼都聽不見。”
許言搖搖頭,突然感覺自己喪失了所有說話的力氣。一旁,姜禾還在絮絮叨叨。
“我就說我今天情人節應該去賣花的吧,今天肯定能賺巨多。損失慘重啊,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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