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擠在講台上,不少人叽叽喳喳,興許指望着給大家留下活潑開朗的印象交到男女朋友。
隻是個說兩句話的小遊戲而已,有些人長篇大論說了五分鐘,妄圖展示自己純正的中式倫敦腔,說完後大家早已忘記他的第一句是什麼。
“你的口語不錯。”老師在底下贊許的點頭。
“Thankyou~”舌頭放在兩齒間發音得過于用力,以至于發出來噴口水的聲音。
姜禾就站在許言旁邊,他個子高,一偏頭就看見姜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開始好奇她會說什麼,又暗自思忖自己說什麼才不會被翻白眼。
輪到姜禾了,許言注意到不少男生在往這邊看,興許這就是他們期待交到的女朋友。
姜禾一開口就是塑料味的英語,“IlikeCocaCola.”
簡單得過于敷衍。
然後是第二句,“Iammarried.”
教室裡靜默了幾秒,然後大家轟然笑開了。許言猜她一定不想要羅馬尼亞紀念品,才會編個這麼明顯的謊話。
至于最後是誰拿到了遊戲勝利品,許言早已不記得了,隻是後來他自然而然地就開始注意起建築系的這個姑娘。不管是專修課,還是偶爾相遇的公共課上,她并不是個在課堂上活躍的人。
許言是與之相反的,他來自外省的一個小城市,高中刻苦讀書了三年,才如願考上S大的建築系,他夢想的那所美國建築院校,每年在S大隻有一個公費留學的名額,他家裡并不富裕,他必須要從大一就抓住一切的可能和機會。
所以,你看,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相反的人。
再次有交集是在沒多久之後的專業必修課上,講台上的教授是個老頭子,透過厚厚的鏡片看向下面幾十位學生,似乎在想為什麼要浪費寶貴的科研時間給一幫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們上課,“這學期的課是分組形式。你們分成五組,願意做組長的上黑闆上來寫名字。期末會有一次去企業答辯的機會。”
許言當然不會放下這樣的機會,大步流星地走到黑闆前面寫名字。零星地,後面有幾個人也過來了。
“報告。”門口一聲清脆的聲音,許言手裡的粉筆莫名一滞。從剛剛一上課,他的眼神就在教室裡搜尋着什麼,是什麼呢,大概是這個聲音。他低頭看了看手表,遲到半個小時。
走下台時,他裝作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正在被教授數落的姜禾,正好和她的眼神對上。她的眼睛亮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他倉促躲開了眼神。
許言是班長,半個多月的軍訓相處系裡的同學多少對他有了些了解,來找他組隊的人并不少。他以均勻分配為理由拒掉了幾個,心裡盤算着數量,留着最後一個席位。
可是姜禾并沒來找他,許言眼風一直掃着她的方向。他在教室左後方,她在右後方,她一定是懶得走過來,就近問着别的小組。他有些喪氣。
又有個女同學過來了,怯生生地開口,“許言,我叫井然,你們組還差一個人對不對,我可以加進來嗎?”
另外一個已經加入組的同學開口幫了腔,“我和井然一起的。”
許言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又把眼神向右後方掃去,姜禾的眼神正好掃過來,他又一次膽怯了,半空中硬調轉了視線,正好看到井然坐在後面看着他笑。他有些僵硬地也笑了笑,算作回應。
後半節課他有些心不在焉,筆在手指間轉來轉去。但他并不想細究這情緒的起伏是因為什麼,安慰自己是因為教授講的建築入門的知識太無聊了。
下課之後,教授直接走了,學生們倒是壓力山大,紛紛留下來讨論後面的課程計劃。教室裡熙熙攘攘。許言裝作活動脖子,掃視了教室一圈,卻沒看見姜禾。估計下課鈴一響,她就一溜煙走了吧。
剛進大學,所有人對建築都還是一知半解,強撐出嚴肅讨論着,仿佛這樣就是成年人了,但眼底藏不住的是緊張和空白。許言作為組長,簡單規劃了一下之後的課程安排,組員們叽叽喳喳地讨論了起來,他覺得無趣,沒再聊幾句就散了。
他總覺得有些悶悶不樂,收拾東西扔進包裡,腦袋裡是一團漿糊。
一團漿糊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轉過頭去,是一張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臉。氣息撲在他的臉上,他大腦一瞬的空白。
姜禾一把抹了抹自己臉上紮眼的劉海,努力平複着呼吸,“還好……還好你沒走,我……我一下課就跑去超市買本子了,這個……”她遞過來一個筆記本,“這個還給你,前兩天英語課你借我的。”
許言接過來,本子封面有她攥出來的褶皺和,她的體溫。他把手在她的體溫上攥了攥,又把本子還了回去,語氣不自覺地輕快了起來,“沒關系,幾張紙而已,你自己拿着本子,下次課記得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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