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在加冠禮前雕完,薛承煜廢寝忘食,隻要有空閑時間就雕上幾刀,甚至不惜晚睡來趕進度。
見到薛承煜如此勞累徐烺看在眼裡,急在心上,能不能收到禮物是小,休息不好是大。
若是薛承煜舊病未除再添新病,他豈不是要心疼死,每當勸薛承煜該休息時他總哄徐烺先去睡,自己則舉着燈跑到院子裡去雕,每天都要等到後半夜才會回屋休息。
這天早上徐烺醒的早,他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生怕弄出些動靜打擾到熟睡的薛承煜。
徐烺穿戴整齊,剛準備端着水盆出去打水,經過書案時偶然間瞥了一眼桌上的半成品,很是好奇的湊過去看了半天才看出些名堂。
薛承煜刻的發簪并非複雜的款式卻也不是簡單幾刀就能完成的,發簪的整體部分已經雕刻出來,隻是頂端處的三朵桃花還未雕完。
桃花大體上呈現出盛開的模樣,每朵花都舒展着自己的花瓣,生機勃勃的生長着。
若非是他親眼看着薛承煜用刀雕刻出這些花,他真的會以為這三朵木花是真真正正盛放的花,可見薛承煜的雕刻手藝高超。
徐烺覺得這個半成品也挺好看的,不需要再弄細節,隻需要打磨打磨就可以戴了。
他在薛府裡能算一個有些地位的「人」,在外人眼裡他卻隻是被薛承煜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厮,身份,地位這些東西統統都是不可談的東西,怕是帶着這紅木發簪出去還會讓人說道一番。
可惜薛承煜不在意外人怎麼看他,确如他所說的那樣,他是薛家大少爺,整個江南誰敢嚼他的舌根,說他的不是?
縱使商會裡有人想挑刺也不會拿他開刀,隻要是個明白人都清楚若是碰了薛大少身邊的紅人那便是找死。
想到這徐烺不禁仰起頭,看着窗外的浮雲苦笑,那笑既像是在笑薛承煜的良苦用心又像是在笑自己可憐。
原隻想寄人籬下讨口飯吃,如蝼蟻般活着就作罷,哪曾想還能過上這般幸福的日子,終于不再為吃了上頓沒下頓而苦惱,不用擔心在寒冬臘月孑然一身行走于世間,薛承煜已經給了他能給的全部,他還能再求些什麼呢?
徐烺收回愁緒,轉過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薛承煜深深歎出一口氣,拿着水盆轉身離去。
薛承煜因有心事睡得也不沉,徐烺走了沒一會便醒了,等徐烺再回來時薛承煜已經起身坐在書案前,握着刻刀繼續雕刻着發簪。
很快最後幾刀在薛承煜流暢的雕刻手法下完成了,現在的薛承煜如一尊玉像一般沉靜,臉上雖帶倦意卻難掩眉眼的英氣,一舉一動都牽動着徐烺的心,哪怕隻是眨眼瞬間也能亂了他的心神。薛承煜就像一杯美酒,喝下以後便沉溺其中。
薛承煜有一個小癖好就是在思考怎樣雕琢時轉刻刀,一旦轉起刀來能把刀轉的像花一般,讓人看的眼花缭亂。
然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正在薛承煜偏過頭看徐烺的空檔,隻一個分神刻刀便劃在手指上,鮮血瞬間從傷口處流出。
見此變故徐烺立刻放下手中的水盆,擰幹手巾,快步走到薛承煜身邊,擦拭掉表面的血迹,将傷口含進嘴裡吸着更深處的污血。幸好傷口劃的不深,隻流了一小會的血傷口就結了血痂。
徐烺吐掉嘴裡的污血,很快的從身旁的桌櫃下找出藥匣,拿出白布将傷口纏上幾圈,很是仔細的包紮着。
包紮完傷口徐烺站起身,靠在桌角,用埋怨的眼神看着薛承煜,無奈的歎氣。
薛承煜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着頭不敢正視徐烺,就這樣任着徐烺盯着他。
有的時候薛承煜覺得自己也是挺氣人的,他記得徐烺說過很多次做刻東西的時候不要轉刻刀,但他卻沒當回事。
畢竟這個習慣養成了有五六年的時間,并非一朝一夕,三言兩語就可以改掉的。
盡管薛承煜很努力的在克制,嘗試改掉這個習慣但仍舊時不時的會轉一下,此次會劃到手也是出乎預料的事。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一陣,最後還是薛承煜打破安靜,“小烺可又是生我氣了?”
徐烺仍舊是低頭不語,對于薛承煜今天撞一下明天劃一刀的事情早已習以為常,之前提醒過多次若是再念叨就有些煩人,現在隻能是用沉默來表達不滿。
見徐烺還不說話薛承煜有些慌神,徐烺很少會不理他,莫非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隻好一邊揉着徐烺的手指一邊哄着徐烺:“好小烺……别生我氣了,這次是我不好,以後我注意些就是了——”
不得不說這樣一哄的确是有效果,徐烺再一次無奈的長舒一口氣,“我哪敢生少爺的氣,少爺總覺得這樣的小傷算不得什麼,可是我在一旁看着卻覺得心疼,少爺總說會注意也未見小心,這讓我怎麼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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