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冷哼一聲,滿是鄙夷之色,“可是你不知珍惜,沉迷我的英姿和儲君地位,心生歹念,勾引的手段越來越不堪,甚至用戴耳環這種床笫之歡的暗喻,倘若我現在不直言拒絕你,讓你死心,你下一步是不是要脫光了爬——”
呸!
胡善祥聽不下去了,她雙手被困,無法攻擊輕薄之人,就狠狠的啐了一口,用口水給朱瞻基做了個純天然無添加的面膜,罵道:
“我與你,就像農夫和蛇,我一黃花大閨女不顧男女大防給你療傷,你還反咬我一口!是你要我給你上藥的、是你要給我戴耳墜的,我所做一切,都是聽命行事,誰勾引你了!”
“還有,我費盡心機進宮是為了當女官,不是當妃子、以色侍人的!我若為了取悅男人,寒窗苦讀幹什麼?學跳舞樂器、琴棋書畫豈不妥當?”
“我在宮正司學宮規的時候,聽老宮人私下議論,說我姐姐曾經有句名言,叫做‘不睡皇帝保平安’,你覺得我有這樣的姐姐,還會巴巴貼上去當嫔妃?”
“你下流無恥,自己眼睛不幹淨,可不看誰都是髒的!虧你讀了那麼多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滿肚子的男盜女娼!”
山東大妞的火爆脾氣,胡善祥激憤不已,連上下尊卑的稱呼都忘記了,你你我我的,邊罵邊哭。淚水沖花了她精緻的妝容,胭脂水粉在臉上沖成幾行印記,雙頰就像春雨之後的門窗,一股帶着泥點的清新。
四月鲥魚美,鲥魚的魚鱗細巧漂亮閃耀,泡在石灰水裡去腥,用魚鱗當成花钿,在眼尾貼成微微上挑的一線。
四月是鲥魚上市的季節,魚鱗妝是這個季節最時興的妝容。
如今漂亮的魚鱗妝也毀于決堤的淚水,魚鱗從眼角沖到下巴和嘴唇邊,胡善祥看上去就像一隻偷吃了魚缸裡白錦鯉的貓,在唇頰留下魚鱗證據,被抓了個現行。
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罵,朱瞻基被噴了一臉口水,素來喜潔的他拿出帕子擦臉,松開了捏住胡善祥手腕的手。
胡善祥雙手得了自由,舉天發誓,“我胡善祥今日發誓,若當了你的嫔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見胡善祥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言辭激烈有條理,還發了毒誓,朱瞻基意識到自己自戀自負,誤會了胡善祥,又羞又愧疚。
但他是皇太孫,從小就被教育老朱家是大明最尊貴的家族,驕傲自豪,不會輕易低頭認錯,說道:“好,我現在已知你的真實心意,不會再誤會了。”
這已經是他能說出最軟和的話。
就這?
你親我、輕薄我就這麼算了?果然是天家,不講道理,唯我獨尊!
胡善祥頓時心灰意冷,覺得自己之前的效忠和努力都錯付了!給了一條狗!
胡善祥氣得發抖,可是她能怎麼辦?拼盡全力和他同歸于盡?
弑君之罪,要滅九族。
不——我不能拖着全家一起死,全家給一個輕浮之人陪葬,不值得。
胡善祥用拳頭的手背狠狠的擦着剛剛被朱瞻基親過的唇,覺得嘴巴髒了,幾乎要擦出血來,她伸手推開馬車車門。
朱瞻基攔在門前,“你要幹什麼?”
胡善祥恨他入骨,強忍住眼淚,“我要下車。”
我才不要在這個禽獸面前哭!也不要和他同處一室了!
朱瞻基說道:“現在已經出了宮門,在東直門大街上,你這個樣子下車,旁人還以為我把你……你不能下去。”
胡善祥冷冷笑道:“呵,現在知道要臉了。”
朱瞻基說道:“我剛才說過了,都是誤會,我不是故意要輕薄你。”
胡善祥指着自己快要擦腫了的嘴唇,”殿下的意思是說,我這裡剛才被狗咬了嗎?”
“你——”朱瞻基自知理虧,說道:“究竟怎樣你才能原諒我?”
胡善祥覺得可氣又可笑,諷刺道:“我原諒你什麼?你做錯了什麼?你是君,君怎麼可能做錯呢?是我這個臣錯了,若不是我勾引你犯了錯,你又如何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堅貞不屈,清白無辜,好一朵純潔的白蓮花!”
看來今日之事不能善了。朱瞻基用盡力氣,低聲道:“對……對不起。是我往邪處想,玷辱了你。”
“你不要用手打我,我練過武功,會傷了你的手。”朱瞻基把馬鞭拿出來,将牛皮包裹的柄端遞給她,“你可以用鞭子抽我。隻是不要打臉——皇上看見我臉上有傷,肯定會追究到底。”
哼!惺惺作态!你以為我不敢打你,所以給我遞鞭子!
我叫胡善祥,濟甯老家的人都偷偷議論我人不如其名,不善也不祥,我可不是心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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