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微微一笑,&ldo;當然,功名心也很熱切。一心想要建功立業,為征伐匈奴一事出力。&rdo;在當時,說一個人功名心熱切,那是很贊賞的誇獎。陳嬌也跟着笑了,她說,&ldo;我一聽這個人的名字,就覺得他一定能留名史書,千古知名。&rdo;誰都喜歡說吉利話,陳嬌這樣說,無非還是鼓舞劉徹,看好這一次鑿空西域的部署。劉徹唔了一聲,情緒反而低沉下來,他摟住陳嬌的肩膀,在她頸上沉聲說,&ldo;能不能流芳百世,也都是幾年、十幾年之後的事了,即使張骞僥幸不死,從長安到蔥嶺,漫漫長路,來回動辄就是幾年時間。再說,月氏的消息已經是多年以前,現在他們還有沒有同匈奴開戰的雄心,也根本都是兩說的事……&rdo;他又略帶自嘲地笑了‐‐&ldo;現在,我也就隻能做點這樣的事了。&rdo;和陳嬌不一樣,等待對劉徹來說要痛苦得多,他等着的是一個不确定的噩耗,每一天每一年都可能發生,卻又似乎永遠都降臨不了,而這份等待又不能與任何一個人言說,期待一旦形諸于口,就成了最危險的把柄。這份等待像一塊大石,沉重地碾在胸口,很多時候都令劉徹喘不過氣來,但确實也能磨砺出他暗藏的鋒芒,堅忍的耐性。陳嬌倒覺得他要一天比一天更像一個天子,一個帝王,至少他已經學懂忍耐,學懂了耐心。&ldo;準備多做一點,總沒有壞處。&rdo;她安慰劉徹,&ldo;一旦開戰,這一戰就關乎國運,總是要準備得越多,心裡才越穩當。&rdo;一邊說,心裡一邊有些發虛,見劉徹神色漸緩,她便也耐不住了心底的惶恐,慢慢地将頭放到了劉徹肩上。巧合與陰謀,成就了曆史,而已發生的一切,似乎很可能因為一個微小的變化而改變,不論她如何對劉徹保證,将來有一天他一定可以成就大業,但陳嬌也不禁擔心,要是這一切正是被她親手毀卻,漢室天下将因為她而由盛轉衰,她擔負得了這樣大的重壓嗎?她能受得住這麼大的罪名嗎?曾經她隻看得見劉徹,看得見未央宮,天下與她,不過是供她威福的土地。這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後,陳嬌自己都覺得,那個她被寵得太壞,隻曉得水可載舟,卻不知道舟上的人,也應順水行事。可這一次當她真心實意想要做一個好皇後的時候,才發覺在這漩渦的中心,即使是寸步改變,都有太多艱辛。而她就和劉徹一樣,在百年、千年的時間中看,他們都像一個孩子,手中握着鋒銳的巨劍,然而卻缺乏掌控劍重的力度,隻能憑着雄心與野心,盲目地揮動着劍鋒,指望着它能夠巧而又巧,斬下一朵花,而不傷及它的葉子。又過了幾天,她讓人傳衛子夫到椒房殿說話。一轉眼就是快一年,去年此刻,賈姬還捧着肚子,在殿上和她要官,此時她已經安睡在鹹陽原上,而賈家人也已經在長河中沉潛,甚至未曾留下一朵浪花。這件事處理得太低調,宮人中知道賈家人下落的都很少。但陳嬌想,衛子夫是猜到了一點的‐‐這本來也就是後宮女子的慣用手段。這一次見面,她要比從前顯得更卑微,甚至連頭都不敢擡,進殿以來,都恨不得把額頭壓到地上,用一片恭順的脊背來面對陳嬌。陳嬌說,&ldo;你擡起頭來。&rdo;衛女的肩頭輕輕一顫,這才慢慢擡起頭來,用略帶懇求的眼神望向陳嬌,她的嘴唇甚至有輕輕的顫抖,好像隻是這一擡頭,就已經注定了她的死刑。而陳嬌的确為她驚豔。不過一年時間,衛女如今也就是摽梅之年,同豆蔻時的青澀相比,卻仿佛已經脫胎換骨。即使是俯身在地時,陳嬌也已經注意到了她豐美的長發,而這一擡頭之間的豔光,甚至令她有避目不忍直視之感。連一點粉都沒上,就臉頰已經白潤到了這個地步,明眸善睐、皓齒内鮮,活脫脫就是《詩》裡所述,莊姜那樣的美人。陳嬌一向對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但這一刻她竟要伸出手來,撫上自己的臉頰,恨不得立刻攬鏡自照,來證明她的容色,也堪稱照人。&ldo;這樣的美人,你當年居然沒有即刻除掉!&rdo;她幾乎是吃驚地在心中質問,&ldo;你怎能不即刻除去?&rdo;聲音于是澀然一笑,她輕聲回答,&ldo;鬼使神差,就犯了這樣的錯。&rdo;而錯一鑄成,連帶這一世的陳嬌都要被牽制。而在這一刻,陳嬌知道自己已經動搖。衛女的美色,就好像她兄弟的戰力,都能傾國傾城,就是令到一個王朝為之翻覆,陳嬌也不會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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