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這才滿意欣慰地笑了笑,随即寒暄了幾句便匆匆離去。
吳嬷嬷察覺到她有些疲憊,體貼道:“公主可是太累了?不妨早些沐浴歇息,也好養足精神應付明日宴會。”
她閉眼扶着腦袋嗯了一聲,便拖着沉重的身體下去洗漱,從頭到尾不曾打算關心一下黎挽舟的死活。
太醫忙進忙出至大半夜,才給黎挽舟處理好傷口,可惜人還是死氣沉沉的昏睡着,心道他這個樣子,明日怕不是得擡着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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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很快重新撒照在皇宮上,琉璃金瓦燦燦生輝,其宏偉莊嚴之勢給初來乍到的北祁送親隊伍施加了不少壓力。
他們趕了近十天,才終于抵達南雍的心腹之地,卻叫人絲毫生不出什麼喜悅,反倒是一臉凝重警惕。
皇帝派了蘇丞相攜百官出來接待他們,陣仗還不小,倒是頗給面子。
蘇丞相穩重得體客套道:“毛來使!舟車勞頓,有失遠迎呐。皇上早已命人大設宴席,将要好生招待各位。”
毛來使也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道:“臣等多謝皇帝陛下的美意。”
周音一覺醒來,果真沒了昨夜的沉重疲憊感,還頗有興緻地親自給自己挑選了一頂小金冠。
今日要穿的是一套金銀絲鸾鳥朝鳳繡紋宮裝,華貴且厚重。梳妝的宮女格外的一絲不苟,故而這項大工程花費了不少時間,好在并沒有人過來催促。
宮女将最後一隻金漆冠羽孔雀耳墜給她帶好後,周音才滿意地瞧着鏡子裡妝容精緻,金飾富麗的自己。
這些日子,她已經習慣了承受這些身外之物的厚重,像個精緻的瓷娃娃,任人精心打扮。
唯一不能承受的,是如今令她糟心的黎挽舟。她根本無需過問,也知道他死不了。
“公主,北祁的人已經入宮,您也差不多該過去了。”
周音嗯了一聲,又問起旁的事:“長樂宮那些舊宮人都走完了麼?”
宮女畢恭畢敬:“是,李總管已經讓他們連夜走完了,如今隻有新換上來的宮人。”
“辦的很好,賞。”
周音的确很滿意這樣辦事利索的人,還打算過後有空了,将他連同吳嬷嬷一起找來仔細聊聊,合适的話再加以培養,畢竟她不能連個心腹都沒有。
她去到羽清殿時,高殿下左右兩旁的幾十張花梨楠木食案都已坐滿了人。
皇帝皇後位列上首,皇室及國師位于右側,其餘大臣、來使賓客置于左側。
雖然左側的人她一個都不認識,但不妨礙她能劃分出那些人中,哪些是南雍大臣,哪些是北祁來使,畢竟北祁人長得真的太有特色了。
再看右側,帝位下一階空出來的那張食案想必是她的,下一個則是國師司馬溪,再下來就是……黎挽舟。
昨夜才挨了杖刑,今日他還能端坐于此!她一時竟不知該誇他吉人自有天相,還是該罵上一句:賤骨頭命硬。
黎挽舟下去便是一些按着尊卑長幼排列皇子公主,卻不見各宮妃嫔。
五位皇子她都不認得,但看排列最前的那位,雖然年紀尚小稍顯稚嫩,但已然端着一副沉穩老成的模樣,其他的則是年紀更小,看不出什麼東西。
公主中,她也隻認得倆人。周楚雲依舊端莊得體,笑意柔和;周琦月則木然盯着自己案上的食物;其他的則亦是規規矩矩,安分守己地坐好。
她一進去便焦聚了所有人的目光。
皇帝皇後笑的和藹溫柔,皇帝周允向她遞來暗示性的眼神,一副溺愛孩子的大家長的語氣,熱絡地招呼她:
“樂安總算是來了,快快入座吧。旁的暫且不管,今日你就同驸馬好好招待這些北祁的貴客,莫要失了禮節,知道嗎?”
皇後也跟着附和:“是啊,我們樂安最是招人疼了,既聰慧知禮又能逢兇化吉,與儀表堂堂的黎驸馬,真乃天作之合,亦是南雍與北祁結交的佳話。”
黎挽舟今早醒來,周身骨頭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酷烈劇疼,他卻硬是沒有服用那些帶來的藥丸,撐着一口氣過來,又自她一出現便緊緊盯着。
雖然她看到他出現在此時訝異了一下,往後卻再也沒瞟過他一眼,但此刻聽了這些官面話,他虛乏慘白的臉色難道微微動容。
而自那晚被周音挑明了話的司馬溪,則依舊消沉頹廢,兀自一杯又一杯地給自己灌酒。
其餘大臣則一股腦跟着陛下皇後,對長公主贊歎不已。
“多謝陛下、皇後娘娘的厚愛。”
周音心中譏諷一笑。這話裡話外的,他們還真這麼怕她當衆發瘋鬧起來。
她目不斜視地緩緩從黎挽舟面前經過,餘光卻瞥見那人炙熱的目光緊緊追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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