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家總歸是好心,但是聽着跟對上她那雙冷意四溢的眼睛一樣,莫名讓人心裡不舒服。
不過美味佳肴馔玉炊金,實在勾起了人胃裡的饞蟲。
黎挽舟也懶得再扭捏了,将每一道膳食都仔細嘗了個遍,精緻又入味,比他在北祁吃過的所有朝食都要好。
唯一說不上來好不好的點就是,這些膳食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很甜。
他是自小吃苦慣了,對這些得之不易的甜頭甘之如饴而理所當然,但是她——自小被嬌慣溺愛長大的人,怎麼會至于每道菜都是要甜的?
但見對面的人吃得意猶未盡,神色并無不妥,便隻當她真的是泡在蜜罐子裡長大的。
周音見他吃得津津有味,便忍不住跟着抿了幾口。尤其是這桂花糕,清香沁鼻、新鮮甜糯,禁不住喜愛多吃了兩塊,可惜卻很快有了飽腹感,她也隻得作罷。
太醫過來的時候,倆人正漱口淨手。
他拱手作揖先詢問,“公主可是覺得有何不适?”
“我無大礙,先給他看看。”
故而待人收拾妥當後,太醫便随同移至偏室,查看診治黎挽舟身上的傷。
他将衣服解開時,饒是見多識廣經曆豐富的老太醫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黎驸馬這傷勢,很嚴重呐!”
瘦削的後背脊梁,鞭痕斑駁,皮開肉綻,密密麻麻的豔紅傷口不見愈合的趨勢,反倒是正淅淅瀝瀝流着膿液,更甚至在析出血珠,将裡衣徹底染了個髒污。
黎挽舟抿着嘴唇沒答話,他是清楚自己的傷勢的。
鞭笞的傷口在後背,他又是自己倉促處理,便胡亂撒了些藥粉。本想着進宮後再換藥,那想道南雍皇帝一聲令下将他打入大牢,沒能及時處理不說,還淋了冷雨惡化傷勢。
後面周音帶他回來泡澡,一冷一熱交替将傷口折騰得極速惡化,故而即便他半夜捂在暖和的被窩裡,也是煎熬得渾身如蟻噬,尖痛不已,一夜難眠。
“黎驸馬,老臣先替您上藥,免得傷口再滲液感染惡化。可能有些疼痛,需得您忍一忍。”
黎挽舟淡然道,“無妨。”
老太醫便從藥箱裡拿出幾個瓶瓶罐罐,開始往他後背塗塗抹抹,蠻橫的火辣刺痛感瞬間席卷全身,沒一會兒就冷汗直冒面色蒼白。
老太醫自然曉得自己的藥是何等酷烈,隻見這位驸馬愣是一聲不吭咬牙死撐,便絮絮叨叨說些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這藥每日至少塗抹兩次,傷口切記不可沾水,您有些面色蒼白氣血不足,老臣待會會給您開些藥,按時服用一個療程後再看看是否繼續,畢竟這事得慢慢來。”
他胸腔劇烈起伏,卻還是給老太醫悶哼出了個“嗯”字。
“還有,”老太醫心思通透卻說得很委婉,“近期千萬不要再頻頻服用速效救命之類的藥,畢竟身體已虧空得厲害,再這樣無限度強行透支下去,不出三年可就……望切記慎重。”
黎挽舟頓時渾身一震。
他怎會不知道那東西副作用大?能不用那些東西自然最好,可按照目前的這個情形,哪能避免得了呢?
雖清楚自己身體虧損了,可卻沒想到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不出三年……
他下意識想到了周音。如今他們雖是名義上的夫妻,或許命格也綁在了一起,若是他不久後真的死了,那她又會如何?
暗自咬了藥慘白的嘴唇,才費力對老太醫作揖懇請道:“煩請太醫,切勿将此事告知公主!”
或許老太醫一走,皇帝就清楚掌握了他的身體狀況。
但周音剛剛才說欣賞他,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對他起了興趣,但若是片刻後就知曉他命不久矣,以她那種清冷疏離、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性子,恐怕日後再也沒有興緻看他一眼了。
“這、這……”老太醫當即為難道,“公主的性子想必您是知道的,若是她特地問起而老臣故意隐瞞,後果實非我等能承擔得起的!恕老臣無法答應驸馬,您先拾掇拾掇,臣先行一步禀報去了。”
“且慢!太醫……”黎挽舟忍着傷口撕裂的疼痛感,想起身攔住他,奈何老太醫惶恐,腳底抹油迅速溜出去了。
他心有不甘卻是無奈憋屈,便隻能重重一拳錘在扶椅把手上,随後出去的時候,果然見老太醫在跟周音禀報。
周音單手抵在梨木案台上,撐着腦袋漫不經心道:“如何?”
“驸馬背後的傷勢甚重,身體狀況也不甚好,需得盡快調理休養。”
她點點頭,“看得出來。”
老太醫想着來都來了,便忍不住道:“不妨也讓臣替公主診治一番?也好叫陛下寬心。”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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