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逗狗。
這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家規了?
我帶着一肚子委屈乖乖溜達了起來。
先是路過一片空地,兩個小年輕坐在一塊兒叽叽喳喳正說着話。這個說趙兄你方才那招白鶴亮翅實在漂亮,真真如白鵝之鳥舒展羽翼象形也;那個說錢兄此言差矣,你那式分花拂柳才是真正的大潇灑大風流。說着,你一言我一語商業互吹了起來。
我捂着發酸的腮幫子轉身拐進了一條小道,沒走幾步,又路過一座涼亭,裡頭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叫了聲妹妹,聽說令尊是名冠南粵的七殺槍,要是我在今次英雄會上嶄露頭角,能否請妹妹代為引薦一下?女的靠在他懷裡一臉嬌羞,你我相識不過數月,這就要拜訪我父親會不會有些操之過急?
你們幸福的聲音小一點行嗎,打擾到我孤獨了。
最後,我路過一片人工湖,不知道是誰家的弟子,抱着個大盆鬼鬼祟祟蹲在湖邊,一邊往裡扔着東西,一邊念念有詞:“祖師爺再上,保佑弟子這次能在英雄會上拿到個好看的名次。有勞有勞,拜托拜托了……”
我撥開眼前擋路的柳條,撐着膝蓋彎腰看了一眼盆裡的火。
我忍無可忍,我出離憤怒。
我說:“你求祖師爺保佑,就燒這個?”
那人一個猛回頭,慘叫一聲,腳下一滑,撲通一下摔進了人工湖裡。我傻眼了,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也跟着他跳了下去。
接觸到冰冷湖水的瞬間我忽然意識到了一件性命攸關的大事。
等等,我是不是不會遊泳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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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賺錢不易啊……
易:你知不知道鶴鳴觀是武當之下香火最旺的道觀?
鄭:陳清風你個癟三你騙我?!
易:唉……
第27章恨西風·其五
73
我和秋星鹭坐在湖邊的草叢裡面面相觑。
見義勇為不成,反而成了被救的那個,我看着他頭上頂着濕哒哒的葉子,忽然感覺自己下崗多年的良心有些隐隐作痛,隻好迎着他發射的必死射線,硬着頭皮道了聲謝。
大概是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秋星鹭臉上兇狠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半晌才幹巴巴地回應:“不用謝我,那水才過你的腰,就算沒我你也不會出事的。”
倒也沒必要這麼實誠。
我沉默地擰着袖子上的水,第一次體會到了易水心那幫人的感受。
歎了口氣,我說禮貌還是要講的,畢竟不是因為我,你估計也不會掉水裡去。秋星鹭一聽來了勁,把兩隻袖筒往肩上一挂,義正辭嚴:“就是說嘛,少俠你走路好歹出點聲兒啊。你這也就是遇上我了,換個人保不準直接就讓你吓厥過去了。到時候一報官,找大夫、開藥、調養,哪一項不花錢?”
道理我都懂,可是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我沒說話,秋星鹭上下一打量我,也歎了口氣。
“算啦,怪我,沒找個黃道吉日風水寶地再給祖師爺燒東西。”
又問:“咱倆也算不打不相識,要不上我那兒去換身衣裳?”
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可腦子一拐彎,我忽然發現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忘記了回去的路——沉劍山莊無愧第一莊之名,不說千門萬戶也得有百十來棟樓,樓外的大路小道更是數不勝數,被兩邊的花花草草一遮,看上去根本沒什麼兩樣。我又是個不記道的,除了恭敬不如從命也想不出什麼其他辦法了。
秋星鹭實在是個實誠孩子,回屋的路沒走幾步,自己的底細倒是交代得一清二楚。
他出身東北綏州,是長青宗主的第十個徒弟。上頭五個師姐四個師兄,個頂個的人中赤兔馬中呂布,就他一個文不成武不就,十五歲以來年年跟來英雄會湊熱鬧,年年都在第一輪就慘遭淘汰。氣得長青宗主放出狠話,說今年他要是還來一輪遊,往後出了門就不要說自己是長青宗的弟子。
秋星鹭皺着張臉控訴:“本來還想求求祖師爺保佑,讓你這麼一攪和,白忙活一場。”
我回憶了一下他盆裡那點少得可憐的東西,我說就你燒的那玩意兒,你們祖師爺沒大嘴巴抽你都是疼你。秋星鹭不服氣,嚷嚷着什麼禮輕情意重,我實在沒忍住,皮笑肉不笑,說那也沒聽說過給人燒廁紙的。
秋星鹭消停了,嘟囔了一句:“這不是…老頭子克扣我的月錢嘛。”
我說,呵呵。
長青宗在當地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地頭蛇,可放到整個江湖裡就有些不夠看了,連宗主帶弟子八九個人,和另外兩個小門派住在同一個院子裡。說不上擁擠,但也絕對沒有易水心獨門獨棟的小樓住着舒坦。秋星鹭叽叽喳喳了一路,結果越是接近院門口越是安靜,鹌鹑似的直往我身後藏。我不明所以,還沒來得及問,就聽見小道盡頭傳來中氣十足的一聲叫罵:“秋十,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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