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介紹的時候,丁雲毅已經把所有弟兄們的名字都記得了,他認得這人叫陳冬,算是跟随洪調元最早到澎湖的了。眼看連他都是牢騷滿腹,丁雲毅開始覺得要不采取一些辦法,這些弟兄們的心早晚會散。在那想了下,忽然神神秘秘地道:“我看這地方倒大有可為……”一句話把弟兄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正想發問,那邊魚香味已經飄了出來,接着就看到洪調元和老紀一人端着一個大盆子走了出來:“來,來,弟兄們,吃飯,吃飯,今天這頓可豐盛了。老紀,去把酒拿來。”“豐盛個屁。”陳冬和弟兄們一起站了起來,嘀咕了聲:“除了魚還是魚,老子現在聞到魚腥味就想吐。”果然和陳冬說的一樣,兩隻碩大的盆子裡,一盆子是紅燒魚,一盆子是魚湯。這東西要天天吃,當真膩味到了極點。洪調元讓弟兄們席地坐了下來,接過老紀拿來的酒壇,笑嘻嘻的在衆人面前的碗裡倒滿了酒,搶他們個狗日的!“這倒還不至于。”洪調元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是海盜還是幹臘絲人,都很清楚澎湖是他們在附近唯一能夠得到補給的地方,破壞了這裡就等于斷了他們自己的生路,因此燒殺掠奪這樣的事情倒從來沒有發生過。不過有時候買了東西不給錢,喝多了酒發下酒瘋那就在所難免的了,有的時候這種事情我們也就忍了。”其實他話裡還有一層意思沒有說出來,他們不忍也得忍。整個澎湖在丁雲毅他們沒來之前,連着老頭老紀在内一共隻有十二個當兵的,他們拿什麼和海盜外國人去拼?丁雲毅忽然說道:“搶他們個狗日的!”一句話,讓所有人一齊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丁雲毅。“搶?搶什麼?”洪調元好沒有聽清一般問道。“搶海盜和泰西人!”丁雲毅惡狠狠地說道。“你瘋了,咱們可是官兵那!”洪調元聽的目瞪口呆。丁雲毅在另一個時代本身就是跟着三哥混社會的,這些事情對他來說司空見慣,他可不會去管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把總,諸位兄弟,憑什麼海盜和外國人吃香喝辣,我們就得在這島上當漁民過苦日子?海盜和外國人能搶,咱們一樣能搶!”“老弟,老弟。”洪調元被吓傻了,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海盜是海盜,官兵是官兵,這事要捅了出去,那是掉腦袋的罪名啊!”“掉腦袋?”丁雲毅根本就不在乎:“我們搶了他們,誰會告發?你?你?還是海盜自己會去報官?搶了也是白搶!把總,這次你聽我的,不然這島上早晚一個人都沒有,咱們隻搶海盜和外國人的,反正他們那些東西來得也不幹淨!”洪調元腦袋裡一片混亂,上面怎麼給自己派來了這麼一個巡檢?恩師丁遠肇半生清廉剛正,又怎麼生出了這個個強盜兒子出來?洪調元為人雖然沒有多大本事,但做事謹慎小心,跨越雷池的事那是半分也都不肯做的。也正因為如此,從軍那麼多年依舊是個小小把總。眼下丁雲毅居然提出這麼個“辦法”,對于洪調元來說無異于是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洪調元是堅決不肯答應的,但弟兄們眼裡卻一個個露出了熾熱。在這小島上窮困潦倒到了現在,好容易派來了個如此“通情達理”,膽大包天的巡檢,哪有不高興的道理?弟兄們這麼一想,洪調元這位最高長官倒被冷落在了一邊。那些當兵的一個個興緻大起,追着問該如何如何做,丁雲毅有問必答,如何如何選定目标,如何如何實施搶劫,事後如何如何遮掩。弟兄們隻聽得血脈贲張,人人恨不得現在立刻就行動起來。洪調元幾次想要說話,都被手下弟兄不耐煩的打斷。“夠了,一群混帳東西!”洪調元終于再也忍耐不住,一聲暴喝這才制止了興高采烈的讨論。洪調元氣得臉上的肉亂抖,先指了指手下,再指向了丁雲毅:“丁雲毅,丁項文,你好歹也是256文學之後,如何說出這等話來?我那恩師何等清廉剛正,卻生下了你這個,這個……”後面的話終究說不出來,倒還是丁雲毅幫他說出:“不屑之子是吧?”“對,不屑之子!”洪調元歎息一聲,語氣也多少平緩了些:“丁老弟啊,咱們吃的是朝廷的俸祿,當的是大明的官,怎可以幹那些海盜才能幹的勾當?這要傳了出去,我大明官員的臉都要被丢盡了。”“洪把總!”丁雲毅站了起來,絲毫也不畏懼:“我隻知道一件事情,弟兄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眼看着一個個過得和叫花子似的,還何談什麼保衛澎湖?朝廷答應我們的饷銀補給到現在絲毫也都沒有看到,萬一紅夷打來,我們拿什麼和人家拼命?就靠我們這十五個人十五把刀?簡直就是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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