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爸爸和事佬:&ldo;你跟孩子兇什麼,别氣别氣。&rdo;鐘媽媽一把甩開他,&ldo;他愛來不來,還蹬鼻子上臉了!我看他就是心虛,那晚怎麼回事明擺着了!就算真是他做的,說好的上門時間他卻不來,連通電話也沒有,這麼不尊重女朋友和對方父母的人,也沒有再交往下去的必要!&rdo;鐘屏抿唇不語。&ldo;不等了,吃飯!小妹出來吃飯!&rdo;午飯過後,鐘屏要出門,鐘媽媽沒攔她。鐘屏開車,直接去了陸适家,保安那留過她的車牌信息,見到人直接放行。電話還是沒通,鐘屏上樓敲門,好半天,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拿出備用鑰匙開門進去,裡頭空空蕩蕩。突然手機一響,忙拿起來,看見&ldo;小雯&rdo;兩個字,鐘屏失落地接起。&ldo;鐘屏?&rdo;&ldo;小雯,什麼事?&rdo;&ldo;沈輝現在找不到陸總,陸總在不在你那裡?&rdo;鐘屏皺眉:&ldo;我也找不到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do;&ldo;你還不知道?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昨晚我發燒,沈輝在醫院陪我,我們都不知道陸總出事了,今天公司群裡消息已經爆了,消息是從高層傳來的,已經百分百确認。&rdo;耳朵裡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鐘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聽完的,等那邊結束最後一句,她沖進電梯,下樓開車,出了小區,一時迷茫,一記尖銳的車鳴聲響過,她忽然想到自己住處,馬上調轉車頭。車子快開到公寓樓下,鐘屏遠遠就看見橫在綠化帶邊上的路虎,她心下一松,馬上又提起,急急停住車,沖進樓裡。陰涼的過道上彌漫着濃郁的香煙味,鐘屏見到家門口坐着一個人,敞着西裝,裡面薄薄一件襯衫,紐扣胡亂松着,領帶早已解開。一地煙頭,他鼻青臉腫,鼻周和唇邊糊着一團團幹涸的血迹,頭發雜糙一樣塌着,閉着眼,似乎在睡覺。眼皮輕輕顫動,他睜開來,反應遲鈍,過許久,仿佛确認出了面前的人,他才開口,嗓子枯井一般。&ldo;我沒……鑰匙……&rdo;鐘屏眼淚一下子決堤。寒冬臘月,陸适這樣在走廊上坐了一晚,四肢已經麻木僵硬,鐘屏打開門,半抱着他進屋,放沙發上,立刻去開空調,抱來一條被子,灌好熱水袋給他,又拿來毛巾替他擦臉。陸适頭暈腦脹,抱住人,冰涼的手給她擦眼淚,碰了她一下,似乎有點嫌棄自己,又放了下來。鐘屏握住他的手,一邊掉着淚,一邊給他擦血漬,幹涸的血遇水即化,毛巾很快變色,像是給心髒劃了一道又一道,鮮紅的顔色充斥着她整個胸腔。&ldo;你怎麼這樣啊……怎麼就在外面坐了一晚上……&rdo;&ldo;你沒給我鑰匙……&rdo;陸适捏着她的手指頭。鐘屏毛巾一扔,眼淚掉得更兇。陸适跟她讨過鑰匙,她沒給,他昨晚隻身一人,走也不走,怎麼都等不到她的人。現在見到她,也隻有這句話,她沒給過他鑰匙……鐘屏淚流滿面,抱住他脖頸,&ldo;陸适……陸适……&rdo;陸适笑,撫着她的背:&ldo;你是不是都知道了?&rdo;鐘屏搖着頭。浴缸裡放好熱水,鐘屏讓他泡了一個澡。陸适洗幹淨,躺上c黃,喝了兩碗粥,輕輕地舒口氣。鐘屏撫着他的胸口,問:&ldo;好點沒,還餓不餓?&rdo;&ldo;飽了。&rdo;&ldo;頭還痛嗎?&rdo;陸适搖頭,把她抱過來,&ldo;你昨晚睡你爸媽那兒?&rdo;&ldo;嗯。&rdo;&ldo;昨天晚上……陸學兒他爸,給了我兩份親子鑒定報告……我跟高南打完架,忘記拿了。&rdo;陸适皺了皺眉,忽又展開,一笑,&ldo;拿不拿都無所謂,反正這事他們一定會弄得人盡皆知。你知不知道,我居然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兒子,我都不知道我哪來的。&rdo;鐘屏抓住他手臂:&ldo;陸适。&rdo;&ldo;我沒事……&rdo;陸适安撫似得撫着她後背,&ldo;我從來沒見過我爸,反正沒感情,我媽……&rdo;他靠着枕頭,&ldo;我媽對我很好,她清醒的時候,很疼我。&rdo;&ldo;是不是陸家的親兒子,其實真無所謂,反正我回到陸家之後,就沒見多少親情……但我爺爺對我不錯,他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跳出來。他們陸家的嫡子嫡孫還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這麼個人,要有這個人,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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